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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愿站定后，微微俯身从床头的桌上拿过来睡前取下来的手表，看到上面的时间，秀气的眉立刻蹙起：“不是说让你过半个小时就叫我起来的吗？”
汪羽轻轻笑道：“你每天练琴时间那么长，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林愿听见汪羽这么说，微愠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一边嘱咐着汪羽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一边接过汪羽拿来的五线谱，走到钢琴前坐下来。
贝多芬《枯叶》钢琴弹奏音缓缓流泻而出，林愿练习了一遍又一遍，丝毫不嫌疲倦。而汪羽则始终在身旁静静站着陪同着他，盯着林愿夕阳下静谧的侧脸。
等到林愿练累了，中间休息的时候，才注意到汪羽仍在身边站着。
他失笑：“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
汪羽才走过来站在林愿身前，手垂下来环抱住林愿的身子：“想多陪陪你，也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我还在身后。”
林愿微笑着抬起头，凑到男人唇边落下一吻，说着甜蜜的爱语。汪羽也俯身回吻住青年，扣住青年的后颈，舌头挑动他的唇瓣，让他禁不住身子颤栗着软在怀中。
接着顺势将瘦削的青年抱起来，而后坐在钢琴前的琴凳前坐下，让青年敞开腿坐在自己怀中。
这样脸对脸的动作更方便了男人和青年接吻，男人捧住青年的脸颊，爱怜地含住青年的唇，又舔又吮。
青年招架不住地半推着男人的身子，脸颊红透似天边晚霞：“汪羽，我该练琴了……放开我……”
汪羽恋恋不舍地抵着他的额头：“好，你练……”
“但是等你练完，我们得继续……”男人盯着林愿的眉眼，一本正经地说。
林愿咬唇：“好……”
却不见男人把自己从腿上放下来，只是将他整个人在腿上转了个方向，背部贴着男人的胸膛，正面冲着青年最心爱的钢琴。
而后汪羽将嘴唇贴近他耳廓：“就这样练好不好？”
林愿忙摇头：“不好……”手放在汪羽桎梏自己的胳膊上，却哪能撼动半分。
林愿都快哭出来了，想把腿并拢端正坐好，可是在男人膝盖上根本无法做到，只能依旧无措地在男人怀中坐着。漂亮的眼睛里积蓄起水雾，抱怨的声音软糯糯：“这，这样我怎么练？”
男人亲吻着林愿的后颈，试图将他的衣领再拉下来：“那我们现在就继续？”
林愿忙将手伸到后面阻止男人作恶的手：“不要……我要练琴……”
汪羽将林愿轻轻抱起在腿上调整了下位置，好让他坐的更舒服一些，接着便见林愿难为情地伸出修长的手指覆在钢琴琴键上，开始了练习的动作。
不过一会儿，青年便进入了状态。
半个小时后，练习刚结束，男人便迫不及待将林愿搂起，将他身子抵在琴台上急切亲吻。
迎合汪羽亲吻动作的林愿只觉得意识逐渐飘忽，习惯了被男人主导的他今天也一样是稍显无措的那一方。
直到男人忽然停了下来，那不断兀自演奏的钢琴声也戛然而止。
林愿羞红了脸，不懂男人为何突然停下来，抬眸去看男人的脸。
看到的却是一张血肉模糊、破败不堪的脸——
那张脸正凑近了林愿要吻他，嘴中吐露着：“愿愿，我好想你……”
林愿仓皇惊醒过来。
眼睛瞪大看着空荡的房间和床前熟悉的银色行李箱，不停大口喘着粗气，汗珠从额前滑落——
竟然只是一场梦……
这场梦给他的感觉过于真实，甚至于醒过来之后，男人手掌停留在他身上的触感就似刚刚发生过一样。林愿再三确定房间里并无他人，接着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现在身处的是现实，才彻底安下心。
走到镜子前，整理着头发和衣服，却不经意间瞥到衬衫最上面三颗扣子被解了开，颈部的皮肤因此而裸露出来，林愿心里一乱，接着拉开衬衫领子朝里面看，顺着镜子看见颈子里面好几道红色小点。
就像是……刚被男人狠狠吮过似的。
再联想到自己刚才做的春梦，林愿瞬间脸红了个透。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那只是梦而已！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至于这些红点……林愿看着镜子里的红印子，一定只是简单的过敏了而已。
刚到了新环境，轻微过敏是很正常的事。他这样告诉自己。
整理好衣服后，林愿回身，再度注意到角落里的那架钢琴。
刚才在梦里，他和汪羽就是在这架钢琴上……
做那件事的。
林愿咬紧了唇，努力想让自己赶快忘掉刚才的梦。
却不经意注意到——钢琴下的琴凳似乎有被挪动的痕迹。
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是有特别注意过的，当时的琴凳是整齐放在钢琴下面的。
现在却被拉出来了一些。
林愿眸中闪过疑惑。
想了想之后，最终将原因归结为自己记错了。
并没过度纠结，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房间，便看到汪羽在一楼空荡的客厅中独自站着，电脑放在客厅的木质茶几上，手放在电脑键盘上正在打着字。
林愿从楼梯上走下去，汪羽听到脚步声抬眸望去：“你醒了？”
林愿点点头，刻意避了下和汪羽对视的目光。刚做了那样匪夷所思的梦，现在再看到梦里的人，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汪羽笑了下：“睡得够久的，外面都已经黑下来了，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林愿站在茶几前：“什么都可以，我不挑。”
汪羽点点头：“好。”
接着将面前的电脑合上。
汪羽正要抬步往一楼的厨房走去时，经过林愿身旁时停了下来，似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刚才隐隐约约听到你那屋里传出来弹钢琴的声音……”
“是你弹的吗？”他发问。
林愿面上浮过一丝慌乱，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侧头看向身边的汪羽：“啊？”
“没有啊。”他回道。
汪羽笑了笑：“好吧，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看你似乎对那架钢琴很喜欢的样子，我以为你刚才在弹。”
林愿再次摇了摇头：“没有，是你听错了。”
汪羽看他反应过度，倒也不意外，只是露出玩味一笑，接着目光在他上身打量了下。
很自然的顺着微敞的领子看见锁骨上微红的圆形痕迹。
汪羽露出了然的笑容，倾身过去凑到林愿身旁：“你是有女朋友吗？”
林愿不明所以，否认道：“没有啊。”
汪羽指尖微微挑起他的衣领，指了指他颈上的红痕，轻轻一笑：“那这是什么？”
林愿顺着他的动作垂眼看去，脸立马一热，赶忙退后一步将衣领拉上来遮住：“这，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
听他支支吾吾的就知道是在撒谎，汪羽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都这个年纪，很正常的啦，我理解的。”
林愿不好再否认，只得咬紧了唇不再回应，头也垂下来，害怕被汪羽看出不对劲来。
看到他异常脸红的反应，汪羽也觉得有些好玩，凑得更近了些，盯着他绯红的脸孔，小声道了句：“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呢……”
林愿意识到他在打趣自己，抬头微微瞪了他一眼，连忙转过身走开了。
汪羽在他身后笑了下。接着在他身后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林愿，才转身去了厨房。
听见汪羽走远，林愿那急促的心跳才平复下来。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有可能把这个世界搞砸。】
【怎么这么说？】
【他好像看出来了我很奇怪。】
【不用担心这个，你身上有天师血脉，等到你父亲来了之后配合着把鬼收了就行了，但你记得要警惕他们两个联合诓你。】
【好，我尽量。】
想了想后，系统又说道：【那个春梦没必要去理会。】
林愿有些沉默：【连我的梦你都知道？】
【是的。所以你最好别心存杂念，你可是道士，不要求你道骨仙风，总得冰清玉洁吧。】
林愿羞红了一张脸：【你……你胡说什么？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这梦来的莫名其妙，连他都觉得怪异。系统的话却说得好像是他内心深处渴望汪羽这么对待他，才会梦到这些内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