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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手里的行李:“这是什么?”
纵使林母拦着,林父也还是走上前去,将林愿手里的行李包夺过来,将拉链拉开,里面的东西抖出来。
贴身的衣物落在地上。
林愿惟惊慌失措:“爸,我……”
“这是什么?”林父指着地上散落的物品,手指忍不住颤抖:“你疯了吗?你真要跟那个姓任的离家出走?!”
巴掌举起来,落在林愿脸上之前却被林母拦下来:“子成,你冷静一下,先听愿惟怎么说的。”
林父将胳膊挣出来,气的快要昏过去:“还有什么好听的,看他拿的随身物品你还不看不明白吗?他已经打算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跟那个任家的孩子!”
林母看向林愿惟,一脸痛心,声音却依然温柔:“愿惟,真是这样的吗?”
林愿惟看着失望盯着自己的父母亲,情绪决堤,哭着跪在地上:“对不起,爸,妈,我跟任舫是真心相爱的,你们成全我吧。”
“我已经打算和他一起去……去厦门了。”林愿惟轻声啜泣道:“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就当……”
“没我这个孩子吧。”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你果然一直都在跟任舫联系!瞒着我们!究竟有没有把你爸妈放眼里!”林父吼道。
林母抱住他,眼泪也止不住地落下来:“我的孩子啊,你怎么就那么傻——你跟他走,到那边怎么生活啊?你的钢琴事业刚刚起步,就这样舍弃了吗?”
“你这样一走了之,就没有想过我跟你爸的感受吗?”林母俯身将愿惟拥入怀中。
林愿惟有些心软:“我……自然想过,如果不是实在无路可走,我们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林父冷笑道:“你就非那个任舫不可了?你嫌不嫌丢人!”
林母回头劝道:“不要再这样说了,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愿惟才会和我们越走越远。”
“你倒是没像我这样,他跟你说实话了吗?”
“别再说了……看看他都哭成什么样子了。”林母心疼地看着眼前的愿惟,抚着愿惟后背。
愿惟则不停道着歉。
林父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林愿惟,最终还是心软下来:“先起来再说。”
三人坐在沙发上,头一次开诚布公,在林母的劝说下,林父语气也放缓和些,想好好劝劝林愿惟。
林父和林母劝了许久,林愿惟也都是沉默不语。在林母的询问下,他最终坦白了自己深爱着任舫,没办法跟他分手。如果今夜不跟他去厦门,那么以后在这座城市在一起也可以,还望父母成全。
林父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彻底动了怒:“不可能!你今晚根本出不了这个家门,别想着能跟他一起走!我也绝对不会同意你跟那个上不了台面的男人在一起,丢我林家的脸面!”
林愿惟彻底震惊:“您……您怎么能这样?”
那是我深爱着的人,怎么能这样拆散我们?又怎么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明明是我的父母,应该是爱着我的,为什么却要这样……对我?
求助般地看向温柔的母亲,却没想到母亲抱住他的肩,轻叹一声道:“愿惟,或许现在一时你会恨我们,可是几年后、几十年后,你一定会感谢我们现在做的事。”
“我们是为了你好,愿惟……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你的钢琴事业就毁了,你明白吗?没有人会接受一个这样的钢琴家上台演出的。”林母道:“听你的爸话吧。”
“他还在码头等着我啊……妈,起码让我去找他,说清楚好不好?”林愿惟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只要能走出这个家门,他就能想办法逃开,到达爱人身旁。
可得到的却是林父斩钉截铁的回答:“你休想,以后一辈子也别想见到他。”
林愿惟彻底绝望,瘫坐在沙发上,再也发不出一句声。
只剩眼泪从眼角无声簌簌滑落。
望港码头,眼看着快要错过了开船的时机,任舫焦急的不断朝远处张望。
船上的水手喊了好几遍,已有些不耐:“你还上车么?不上我们开了。”
任舫说:“再等等,就再五分钟,拜托了,我朋友马上到了。”
“再等三分钟。”水手道:“总不能因为你们两个误了启航的时机。”
“行,最后三分钟。”任舫道:“就最后三分钟……”
心里一秒一秒数着,直到最后一秒流逝过去。
水手睨他一眼:“看来你朋友是来不了了,你还上船吗?不上我通知大副开船了。”
任舫呆呆看着远处,仿佛丢了魂似的。头没回:“我不走……你们,走吧。”
水手笑笑:“你还挺仗义,你还要回去找他啊?这一张船票还挺贵的呢。”
任舫没答话,身上的行李压得他背有些酸痛。
他将行李索性放在地上,瘫坐在码头上。
直到船开走,又等了半个小时。
林愿惟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是改变主意了吗?是路上出了事?
又或是在走的时候被……父母拦住了?
任舫的心中升起了无数的猜测。
两个人近一个月对未来做了无数规划,彼此都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期待。
他足够了解愿惟,愿惟必定不是不愿意跟他走,也不是改变了主意。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出了变故,比如在离家之前……被父母当场拦了下来,然后被关在了家里,没办法出来。
任舫心里激荡着冲动的情绪,他很快决定了,他现在必须要去找到愿惟,如果是林父林母阻拦的愿惟,他就跪下来求他们,让他们知道他和愿惟在一起的决心。
他不想再懦弱下去了,也没办法再跟愿惟再分离了。
他的日子里要有林愿惟这个人才足够完整。
码头附近是荒地,任舫是没办法叫到黄包车的,于是打算走过这片荒地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再叫辆黄包车,回到市区去林家找愿惟。
循着来时的路,任舫脚步匆匆,快速地走过码头旁的荒地。
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看着无任何人的荒地,任舫心里有些慌,加快了脚步。
深夜,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荒地,心里是多少有些害怕的。
荒地旁就是深山老林,难免会有猛兽出没。
正在任舫略有不安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细细的脚步声。
起初任舫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特意停下来去听脚步声,却又听不到了。
他让自己别再疑神疑鬼,加快脚步朝前走。就快走出荒地之时,身后的脚步声却愈加接近,任舫心一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用布捂住口鼻。
接着胳膊也被人从后面桎梏住,动弹不得:“别动!我们不图钱也不图命,只要你安分点,明早我们就放了你……”
任舫“唔”发不出声,布上的药味让他眩晕,不过数秒,便晕了过去。
看着他闭上眼睛晕倒了,两个蒙面的男人将他随意扔在地上:“这就行了吧?找我们办事的老板好像也没让干别的,就是说让给绑在码头附近的林子里,明早给放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有钱人的事啊,我们少问,肯定就是爱恨情仇那些事呗,拿钱了我们只管办事就行。”他示意另一人去任舫的头部位置:“你抬他上半身,我抬他的脚,我们把他抬到那边林子里,这边荒地一会儿可能有人过,这边毕竟还是码头必经之地……”
“行。”
两个壮汉将任舫的身体抬起,抬到一旁的深山老林里。
两个人在码头的时候就暗中观察着任舫,再一路跟到这里,也是蓄谋已久了。
很明显给他们钱的老板是不想伤害这个人的,还特意嘱咐了他们一夜都得守着这个任舫。应该是怕猛兽把他吃了去。
两人决定换班轮流看着任舫,好防止他醒了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