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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澜的怀中渐渐让他感觉到窒息,恐怖感逐渐袭来,他想要不着痕迹挣脱开越澜的手臂,却被越澜搂得更紧。他声音发颤:“越澜,一会儿尹佩就来了,你不怕吗?”
“放过我好不好?”他近乎哀求地看向高大的男人。
越澜捧住他的脸庞,虔诚而又温柔:“愿愿,你还没意识到吗?你哪里也走不了,注定只能留在我们身边。”
“这是你的宿命……”他吻住林愿的唇。
窗外夜空,月亮逐渐被阴影掩盖,一轮血月亮升在天空之中。
小区楼下隐约响起居民的喧闹声,似乎是结伴到户外看月全食景观的。
而就在这时,林愿一直隐隐作用的胸口开始涨开,不知什么东西冲出胸膛的皮肤长了出来,将林愿胸前的衬衫生生划破。
门口的其它怪物纷纷走了进来, 一直沉默着的贺鸣也跟在身后。
他看着被拥在越澜怀中无力拒绝越澜亲吻的林愿,心痛的感觉升起。
他本是卡斯墨人专门设计出来的机器人,为的就是能够辅佐其他七个人成功完成这次任务, 把林愿带回去。
但他不知不觉感觉情感逐渐失控,同时,和卡斯墨人缺少归属感的他没办法再像一开始一样忠心于他们, 反而生出了反叛意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该要追溯到他偶然目睹方琛在房间里强吻林愿的那夜,从那时候他和方琛的关系开始恶化, 也开始逐渐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由于对林愿有了说不口的感情,在林愿出门上班之后他经常会在后面跟踪,远远看着林愿的一举一动。
昨天和往常一样跟踪林愿, 意外撞见他在林荫道哭着和尹佩拥抱的情景。
再到后来,两个人上了尹佩的车,一起去了医院,直到黄昏时才从医院出来。
贺鸣起了疑心, 他想或许林愿已经把自己身上怪异的事情都告诉了尹佩,毕竟他那么信任尹佩。
原本尹佩这样一个普通人是完全不用当回事的,即使他知道了他们不是人类的事情, 也没办法阻碍他们的计划。
但贺鸣隐隐觉得不安,他想或许尹佩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尹佩将林愿送回家后,贺鸣又继续跟在尹佩车后面,随后看到了他赶去城南去见神秘人的场景, 尹佩走后,他调查了尹佩拜访的那位中年人的背景, 很快通过数据扫描得知那位中年人是一位业绩还不错的猎魔师。
他推测尹佩和张龙阳之间一定有关系, 那么就以为尹佩应该也知道如何捕猎卡斯墨人。
这个推测让他皱起了眉。
回到家后,他偶然从姜延口中听到, 林愿晚上来找他,约他明天中午和尹佩一起吃饭。
他将自己跟踪尹佩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姜延,两人商量过后,姜延决定设局让越澜代替他去。
如果如他们猜测的一样,这是一场鸿门宴,那么借这个机会除掉越澜就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可谁也没想到,死去的越澜竟然复活了。他们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如今血月亮已经升起了,贺鸣知道一切已经晚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卡斯墨人的计划来进行。
尖刺从林愿的胸膛中生长出来,拥抱着他的越澜感觉到刺痛,可却仍然紧抱着不松手。
林愿用力地去推:“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宿命?滚开……不要抱我……”
转瞬间,他的头发逐渐变长,尖利的黑色指甲也慢慢生长出来,林愿察觉到异样,抬手去摸自己的胳膊和手掌,却触摸到湿润的粘液。
他呆住,身体止不住地战栗,林愿的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处簌簌落下。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哭泣道。
越澜舔舐着他的林愿的面庞:“我什么也没做,这就是你原本的样子……”
“你要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吗?”越澜将他的身体转过来,让他面对着门口众人。
透过怪物的瞳孔,林愿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皮肤泛青,长发散落在腰间,胸前的尖刺顶破衬衫,生长在鳞片上面,并且似乎还有越来越长的趋势。
畸形的手掌彻底黏连在一起,指端长出尖利如荆棘般的指甲。
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粘液正从身体皮肤各处滴落到地板上,啪嗒啪嗒响着。
他大叫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瞳孔中倒映出来的可怖怪物。
这……这是他自己?
越澜却在他耳边轻笑着,在身后亲吻着他的脖颈,手伸到前面把他的衬衫扒开,让整个变异的上身裸露出来,好让林愿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作为你的竹马难道你要他亲自毁掉你?”越澜舔吻着林愿的耳朵:“未免也太残忍了……”
林愿哭着捂住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下一秒,他尖叫一声,晕倒在地。
越澜抱住他,抚摸着他惨白的小脸,眼中尽是爱怜:“你永远是我们的了。”
变异后的青年明明模样可怖,可在这些怪物的心中却是最美的母体。
房门口的怪物们上前,将林愿围住,场景活像邪.教仪式。
越澜抱起林愿,所有人跟在身后走出房门,贺鸣趁乱将昏倒的林愿手上的手链取下来,又取了他身上一滴血,浸在手链上。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林愿身上,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姜延仍在走廊角落倚着墙,不省人事,越澜睨过去一眼:“把他带上。”
贺鸣将他抱起来,接着众人一起走到走廊深处,依次直直穿过墙隐没进神秘空间里。
贺鸣最后一个进入空间之门,他将刚才从林愿身上取下来的手链扔出去,随即也消失在墙里面。
整栋房子鸦雀无声,仿佛从没人入住过一般。
走廊的墙角,静静躺着一条血色的手链。
匆匆赶到张龙阳交代的茶室后,尹佩下了车,从外套口袋中拿出手机,看到有来自于林愿的三通电话,心立马慌了,急忙拨了回去。
对方的手机却已经关机了。
尹佩翻看着通话记录,发现还有好几个来自于室友的未接来电。
他拨了回去,室友接了起来:“喂?尹佩吗?”
“你在哪里?”对方一上来便如此问。
尹佩道:“我在嘉泽区这边,见一个熟人,怎么了?”
室友的语气有些迟疑:“尹佩,我刚才回去了,家里的确有个人,你确定那是你朋友?”
“他真的吓到我了,我一进去,他就在吃生肉,而且样子特别恐怖,跟魔怔了似的。”他说:“我现在已经走了,今晚我在我另一个朋友家住一晚上,你回来也小心点吧。”
尹佩顿了一下:“愿愿他只是生病了……过几天我就准备带他去做手术了。”
他知道对室友也不能太苛责,室友对林愿并没有义务。而且愿愿那个样子,不知道的的确会被吓到。
他叹了口气:“没事,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你还是回来住吧,住别人家还是不舒服的。”
“嗯,你先忙吧,等你回来再说。”室友道。
“行,我先挂了。”
电话挂断之后,尹佩走进茶室。按照师傅的嘱咐来到包间。
包间里,张龙阳和其他人交谈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尹佩穿过屏风走过来:“师傅,我来了。”
又跟张龙阳身边的几个老者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