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522年 卫98年 4747（1 / 2）

虚宵本是不屑，但瞟了一眼之后忍不住又多看了好几眼，一时无言。王阿爷将鸟笼往虚宵面前轻轻放下，“慢慢看，不着急。“

虚宵只是拿眼上下打量，很快地哼了一声，“就是一只小铜鸟，哪有什么机巧。“

“诶，没找到吧，“王阿爷从茶案边拿出了一把折扇，甩手展开后对着小铜鸟扇了几扇，悦耳的鸟鸣声就从鸟嘴中传来。

虚宵瞪大了眼睛，立刻把鸟笼抓到了手里，“这做得真是精巧，我可从来没看过能叫的铜鸟，做得真好。“

王阿爷捻着胡子，慢悠悠地说，“会叫的鸟宫里是有的，但是民间确实少之又少。你从小就喜欢这机巧之物，现在在宫外，想找到好的机巧师可是不容易。“王阿爷意味深长地看向虚宵，“你说，是不是啊？“

原先还在看着铜鸟的虚宵听到问话，立马警觉了起来，把鸟笼放了回去，“别岔开话题，我的名牌怎么回事？！“

王阿爷不紧不慢地倒出两杯茶，往虚宵面前放了一杯，缓缓地说，“总不能一辈子让你砍柴吧，你母亲这一族也算是个大户，总不能到你这里落魄成个砍柴郎吧。拿着你名牌的小娘既然能做出这鸣雀，心思细腻，必不是普通懵懂女娘，你跟着他，即使不能重拾家门荣耀，也能有个一技之长，日后也能有个营生。“

“营生？你可知他让我做甚？！“

“他一小娘，能让你做甚？“

“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娘，他是个异族！不仅他是异族，他还照抚着一群小异族！他拿着我的名牌，是想让我顶上空缺的县令之位！“

王阿爷一皱眉，“老夫与他也有过几次交集，完全看不出他的他族身份啊。本朝与他族交战二十年有余，城中的他族不是驱赶就是斩杀，怎么还会有他族？“

“那是你老迈了，忘了绞杀令了，他虽无异心，但是却有杀敌之力。就我亲身体验，他可以千里传身，若是在战场上，可直接入军帐斩杀主将！“

王阿爷虽一时略有犹豫，但是很快定下了心神，“老夫为官三十二载，见过的男女不在千数以下。老夫敢断定此女并无异心，至少目前没有。该女敢提出让你作县令，想必是有育你之能。老夫年岁已高，只想颐养天年，你的名牌我已给他，总不能现在拉着老脸再去要回，姑且先跟着他吧。等其有不臣之心时，你再与我说，届时再派兵绞杀即可。“

虚宵沉默地看着面前的茶杯，“非我族类，必有异心，你居然还把我送给他族，是怕我活到及冠吗？“

王阿爷宠溺地笑了笑，“安庚年间，在先帝尚未下令平异拓土之时，现我们所称的他族都是一些安居于偏壤山林的村落，不识文字，不通语言，只能在自己的那块地方自给自足。老夫跟随先帝平异之时，亲眼目睹那些山民带着食物欢迎先帝的到来，却被屠杀血尽至死。先帝之国策也是权衡下的利国之举，但是那些被平的山林之他族，又何其无辜。老夫知晓，你有一颗赤子之心，不若去与其略作尝试，或有意外所得呢？“

虚宵听完，一时无言，终于一下将杯中之茶饮尽，站起身，“茶水太苦，入口不适，早日换茶吧。“

王阿爷笑眯眯地抿了一口，“对老夫而言，此茶正和口味。“

虚宵哼了一声，“怕不是过得太舒服了，需些苦茶来做调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