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反客为主（2 / 2）

张玄泰的问题如同一枚精心雕琢的锦囊，藏着重重玄机。

曹贺手突然停顿了一瞬。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这是他方才翻看钱庄的账本时才发现的，并未向任何人透露，他的心中泛起了一丝波澜，如同平静湖面上忽然投下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曹贺并未直接回答，但他的沉默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充满机密的门。

张玄泰知道自己猜对了，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的话语中藏着锋芒，如同一位老辣的棋手，每一步棋都走得深沉而精准。他继续探问：“寻常富商能在长安城拥有此等府邸？”

他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划破表面的华丽，直指事物的本质。

富商，虽然拥有金银财宝如山，但在那个等级森严的时代，他们的身份仍旧卑微。他张玄泰的言辞暗指，这些商人能在长安城迅速崛起，其背后必有更深层的力量支持，这背后的力量或许是隐于暗处的权贵。

张玄泰看着道元：“此等信息，大理寺早已掌握，可案件却迟迟没有推进。不知道元大师有何见解？”

在长安城这个权力交织错综复杂的棋局中，张玄泰的话语如同一枚精心布置的棋子，落在了最精确的位置。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接落在道元的身上。

道元，内心波澜起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心中的计算如同细雨中的游丝，纷纷扰扰却又清晰可辨。他开始怀疑，是否大理寺的行动真如张玄泰所言，早已掌握了关键线索，却故意拖延，引蛇出洞？他意识到，祭祀寺此次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贸然介入，反倒成了众矢之的，陷入更加复杂危险的局面。

道元冷冷道：“若非你们大理寺办事不力，也犯不着兴师动众。”

道元的话语冷若冰霜，每个字都似乎带着刺骨的寒意，直指大理寺的办事能力。仿佛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大理寺身上。这种指责，不仅是对大理寺的质疑，更像是一种策略。

张玄泰：“兴师问罪你们祭祀寺确实擅长，错就错在你不该亲自入局。阻碍大理寺办案，还强行扣押办案人员。这事是算祭祀寺头上还是算刑部头上呢？”

曹贺的眼神中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喜悦，仿佛是一池春水中突然跃起的鱼儿，悄无声息却又显得异常生动。在张玄泰的言辞中，他找到了自己的出路。在这错综复杂的权力游戏中，曹贺如同一位游走在棋盘边缘的棋子，时刻寻找着转机。张玄泰的话，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线生机。他意识到，若祭祀寺只负责兴师问罪，无论是大理寺还是刑部都难以交差，如此一来，他只是奉命行事，有什么后果也轮不到他背锅了。

道元，本以为手握实权，可以左右乾坤，却未曾想到，自己竟然不自觉地跳入了自己挖的陷阱。张玄泰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道元的自信，让他的笑容逐渐消散，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

张玄泰见状，决定趁势追击。

“况且你知道他舅舅是谁吗？”张玄泰的声音突然提高，如同春雷震响，直击赵明的耳膜，令赵明不禁心惊胆战，心想着我们都落在道元手上了，这时候提这个干嘛？

道元，似乎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道元只能硬着头皮说：“押回去，一切听从大祭司定夺。”

道元的语气虽然坚定，却难掩心中的无力和挣扎。选择将决定权交给大祭司，如同一位走投无路的棋手，将最后的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

张玄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形的嘲讽与挑衅：“祭祀寺从此不得清闲咯。”

张玄泰的话，确实切中了要害。祭祀寺，这个在宫廷中地位崇高、权力重大的机构，本是享受着高高在上的清闲和尊崇。在那些静谧的殿堂中，祭祀寺的存在，宛如高山上的云雾，飘渺而不可触及，受到众人的尊敬与仰视。然而，随着天降的异象和接连不断的怪事，这座高耸入云的祭祀寺也开始动荡起来，平静的日子被打破，宁静的湖面开始泛起涟漪。

原本，祭祀寺以为亲自出手，能够迅速解决问题，将这些纷扰平息。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像是搅动了一池春水，使得原本就扑朔迷离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祭祀寺，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宁静祥和的地方，如今也被卷入了这场旋涡之中，变得不再平静。

道元：“我想大理寺也未必会好过。”

道元就像是陷入困境的猛兽，即便受伤，也要与敌人同归于尽。道元的这番话，是在向张玄泰发出挑战。他的言下之意明显，如果他祭祀寺要受苦，那么大理寺同样难以幸免。哪怕是鱼死网破，也要拉张玄泰同陷困境。

张玄泰，表面上保持着风轻云淡的姿态，如同春日的柳絮，轻盈而不着痕迹。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他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如同被暴风雨侵袭的大海。他的焦虑并非源于对祭祀寺可能的折磨，而是来自于对案件进展的担忧。在他看来，一旦被祭祀寺带走，错过了办案的黄金时机，那将是一种比死还要痛苦的遭遇。

张玄泰：“我倒是有些线索。”

张玄泰轻描淡写，却犹如夜空中的一道闪电，瞬间吸引了道元的注意。

道元微微抬头，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噢？”

张玄泰深谙人心，知道此时应该给道元一个下台的机会。他的目光扫视四周，轻声叹息：只是此事事关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