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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孩子的模样,但根据之前种种,唐韫修大概能明白,赵瑾对孩子这玩意,大概是别人生的才是最讨人喜欢的。

孩子送走,前几日被绑架的阴影似乎也没留下,华烁公主悠哉悠哉的日子又开始了。

不仅是她的,唐韫修这个除了驸马头衔以外什么都没有的纨绔子弟更是如此。

成亲不到半个月,之前的狐朋狗友便找上门来。

这日,俨然是傍晚时分,驸马与公主用膳后,小厮突然进来通报:“驸马爷,府外一位自称是您同窗好友的孙公子求见。”

这孙公子……唐韫修顿了一下,随后转头对赵瑾道:“殿下,我去去便来。”

赵瑾不太在意般让他去了。

于是公主府门外是这样的画风。

那位自称是驸马好友的孙公子十分鬼鬼祟祟:“驸马爷,如今可是飞腾黄达了啊,做皇亲国戚的感觉如何?”

门外这位孙公子……确实是唐韫修狐朋狗友里面比较排得上号的那位,家境殷实,虽是商贾之家,但有位妹妹嫁给了某个三品官,还是正妻,妥妥的高嫁,以至于娘家人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加之这位孙公子挥金如土的作风,自然而然地在京城贵公子圈里混了个眼熟。

但多少有点势利眼,大概是谁身份高和谁玩的那一类人,这不,唐二公子“嫁入”皇室后,这就上门来了。

“孙公子,有事?”驸马爷的态度不算热情。

只是孙公子并不在意,唐韫修毕竟一直这般,好歹现在是驸马爷,显摆些也是正常的。

“驸马爷成了亲果然是不同了,”孙公子前一句还是调侃,后一句便压低了声量,说起了正事,“今夜,漫香楼的花魁姑娘摘榜,你不去看看?”

摘榜,是这边的一个说法,意是姑娘们争奇斗艳最后由客人们砸钱当花魁。

顾名思义,谁能让客人多花钱,谁就赢了。

漫香楼今夜注定热闹非凡。

此等热闹,放在从前,唐二公子定然是要往前凑一凑的,看看热闹也不错。

只是如今,他脸上似有迟疑。

孙公子立马又露出了揶揄的笑:“驸马爷,该不会是成亲之后,怕娘子吧?”

他说着又很贴心地道:“怕也是正常的,毕竟是公主殿下……不过,听闻今夜漫香楼的姑娘都十分香艳,你当真不去?”

男人生性风流,即便是驸马爷,从前也不是没人去过烟花柳巷,只要公主睁只眼闭只眼,这便不算什么事。

这句话似乎有了效果,唐韫修面无表情道:“去倒是可以,只是要等等。”

“等什么?”孙公子下意识开口问。

“我带个人。”

哦,带个小厮是吧,

然后孙公子等了半天,终于看见这公主府门里再度走出了个唐韫修。

只是他手上似乎牵着个人,女的,再一步,那穿戴华贵的女子跨过门槛出来了,五官精致,气质非凡,孙公子看见时都忍不住愣了下。

于是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孙公子脱口而出:“驸马爷,这是?”

驸马爷眉眼含情,轻声道:“这是华烁公主,我的妻。”

“殿下道她也想看花魁摘榜,孙公子是有什么问题吗?”驸马爷缓缓开口问。

“没、没有……”

他哪敢有啊?

哪有人带夫人去逛花楼的!

作者有话说:

漫香楼向来是京城最出名的几家青楼之一, 但它在京城里,却是客流量最大的。

如果要让赵瑾来分析,那就不得不提到这漫香楼的营销策略, 什么饥饿营销的套路在这里都被玩烂了一般。

华烁公主公主踏入这烟柳之地时没有任何的乔装打扮, 她的驸马也一样。

一个除了妓子以外没有任何女子出没的地方陡然出现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妇,她身边跟着自己的夫君,跟着几个侍女和侍卫。

这很难不引人注意。

漫香楼的老鸨甚至怀疑这贵气逼人的女子是来捉奸的,可女子身边牵着她的手的,分明才是她的夫君。

所以, 这群人是来做什么的。

恰好老鸨身边有个身份不低的纨绔子弟, 原本正搂着姑娘喝酒, 这往下一看, 立刻便清醒了:“赵瑾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王公子, 您认识这姑娘啊?”老鸨一看, 立刻就打听起来。

这京城大, 到处都是达官贵人,做生意的, 就算是不太风光的生意,也得四处结交人脉, 起码不能得罪人。

谁知这王公子正转过身, 生怕楼下的女子看见自己的脸,同时压低声音同老鸨道:“这人你可得罪不起, 若是不是来找茬的,就小心伺候着吧。”

“这般厉害?”老鸨心里直打鼓,有低下声打听, “这姑娘总不能是皇亲国戚吧?”

王公子一乐:“还真让你给猜着了。”

他掩着脸, 纸扇一合, 指着下面的女子道:“看到没有,宫中嫔妃都不敢惹的主儿,太后之女,当今圣上的胞妹,武朝如今的嫡长公主——华烁公主。”

老鸨:“……”

公主殿下来她这漫香楼了?

这还没完,王公子又道:“她将自己的驸马也带过来了,这不至于是你这漫香楼有驸马爷以前的相好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对方这目光就下意识落到驸马爷身上了——还真有点眼熟。

心凉了。

老鸨屁滚尿流地下楼想求饶,这花魁摘榜夜也不重要了,满屋的客人也不重要了,若这漫香楼被砸了,她这损失该有多惨重?

甚至都没地儿说去。

然而就在来到公主面前时,老鸨还听见有个不长眼的逞口舌之快:“哟,这是哪家的美娇娘,不在家里伺候夫君,跑着烟花柳巷来做什么?”

老鸨腿一软,差点没站稳栽下去,然而那位贵女没有开口说话,只一个眼神看向那多嘴的男人,沉静中自带着让人心里犯怵的寒意,那男人的神色也不知不觉中收敛了一些。

老鸨扬起了笑脸:“哎呦,我这小楼何德何能让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殿下今日造访,有何吩咐?”

大驾光临的某公主嘴角带笑:“本宫听闻漫香楼今夜有花魁摘榜的盛况,特来一睹芳容,不行吗?”

这漫香楼向来是只有男人踏足,这时候来了个年轻的女娇客,老鸨还没从对方的笑里反应过来。

这样动人的容貌,她坐在这,谁还有心思看花魁争奇斗艳?

若不是事先知道了这女子的身份,老鸨说不定也忍不住说些冒犯的话,这花容月貌放在她这漫香楼,必定是名动京城的绝色啊。

老鸨没说话,跟前的女子冲旁边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见怪不怪的侍女掏出了一个钱袋,老鸨本来还想着哪里能收公主的钱,结果那侍女一打开钱袋子,她不经意瞥了一眼——金色的。

要不……还是收吧。

“殿下大驾光临,小的这就为您准备最好的位置。”

人在金子面前,真的毫无抵抗力。

其他人,就算是没看到那个钱袋子里面装着什么的,都明白,这女娇客是下了大价钱。

“今夜这花魁摘榜,都有哪些姑娘?”赵瑾随口问了句。

“殿下稍等,等会儿便将姑娘们的画册都给您送过来。”老鸨说着,便安排了两个机灵的小厮到赵瑾身边等着伺候,随后自己便告退。

看样子是去安排姑娘们上台了。

这层皇室的身份再加上赵瑾舍得砸钱的气势,让她在姑娘们出来之前就成了漫香楼的座上宾,老鸨都恨不得她是男儿身的程度。

“对了,”赵瑾翻看着姑娘的画册,还不忘跟旁边的小厮确认,“待会儿是看上哪位姑娘便可以给她打赏,若是看上的姑娘成了花魁,价高者可成姑娘的入幕之宾,本宫可有理解错?”

小厮:“……”

他结巴了一下:“回、回殿下,没错。”

于是赵瑾懂了,她这位置的视野不错,甚至可以隐隐看见几位遮遮掩掩的皇室子弟或者官员。

皇室本就不算兴旺,就那么几个公主,就算华烁公主平日里再不喜欢参加集体活动,她总有些场合是躲不掉的,一个人认不出她,还能个个都认不出她吗?

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婚前就十分高调的驸马。

来这种地方,自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然而漫香楼有几个名妓,文人墨客与青楼名妓结交,不算是稀奇事,甚至还能传出几段风流韵事。

然而被公主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公主若是什么时候同陛下打了小报告,他们脑袋上的乌纱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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