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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韫修:“……”

安华公主是被皇帝叫人送回去公主府了,只不过消息一传出,贤妃也跟着急了,她迫不及待想去求情,只是人还没到,皇帝降她位份的圣旨便到了。

贤妃成了贤嫔。

身为为皇帝诞下过孩子的妃子,贤妃这么多年来虽然不至于在宫中呼风唤雨的程度,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位份不升反降。

从妃到嫔,原因是教女无方。

她原本还有心思去找皇帝喊冤,结果在得知女儿做的好事之后,第一件要做是事便是请旨出宫。

皇帝还在盛怒,贤嫔自然没有直接找他,反而是曲线救国找的太后,有太后开口,皇帝自然是同意的。

于是在安华公主被禁足府上的第二日,她的生母出宫直接来了她的府邸,驸马带着孩子出来相迎,贤嫔甚至没有心思多看两个外孙一眼,而是直奔安华公主居所。

此时安华公主正在闹绝食,皇帝亲口下令禁足,没有人敢将她放出去,眼看救不出情郎,皇帝还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安华公主正在发脾气,对任何人都没有好脸色,这会儿看见她的母妃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母妃……”

只是刚张口,曾经的贤妃,如今的贤嫔便一个巴掌重重落了下来,安华的脸都被扇一边去了。

“母妃?”她愣了一下,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你还知道喊本宫母妃,你看看自己做的那些丢人现眼的事,竟然还敢直接威胁你的父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妃吗?”贤嫔有多恨铁不成钢只有她自己明白,皇帝降位份这一举动无疑在警告她,不将安华肚子里的孽种处理干净,她与她背后的母族都完了。

安华公主自然没想到,她绝食盼来的母妃不是安慰她的,而是要灌她堕胎药。

堂堂公主,竟然沦落到被生母灌堕胎药的下场,何其讽刺!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京城缴税大户

“母妃, 儿臣是您的女儿,您这么能这样对我?”安华公主眼中透着难以置信。

贤嫔只觉得一巴掌还不够让自己的女儿清醒过来,“你平日里如何胡作非为本宫不管, 你父王也睁只眼闭只眼, 你有野心,本宫只当你想好好培养峥儿,谁知你竟然胆大包天伙同外人夺你父王的权?”

“你如今的一切是仰仗谁得来的,还需要本宫提醒你吗?没有你父王,你这个公主什么也不是!”

不得不说, 在野心方面贤嫔并不比她女儿小, 只是她更清醒些, 或者说, 安华某种程度上, 即便她犯错, 也依旧是皇女。

养面首, 这样的事,是活在深宫的妃嫔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贤嫔怨女儿一手好牌打得如此破烂, 陛下那头要夺外孙的抚养权,届时孩子养在谁膝下, 与谁是一条心便难说了。

“来人, 给本宫灌药。”贤嫔站了起来,冷眼看着被下人按住的女儿, 头一次觉得荒凉。

当年东宫太子继承大统,她身边不是没有貌美且心思活络的婢子,想着一飞冲天从此成为人上人的, 多的是, 她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兴许要这样对待那些贱婢, 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如今遭受她如此对待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但安华肚子里面的孽障必须除掉。

就算皇后有孕,陛下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孩子而已,安华只要好好表现,她的地位不会受到威胁。

但一个为逆贼生下孩子的公主,皇帝怎么容忍她?

贤嫔没想到自己生下来的公主竟然是一个如此耽于情爱的蠢货。

“母妃,我不喝,我求求您,救救儿臣吧!”

安华挣扎得实在厉害,她又是金枝玉叶,贤嫔带来的嬷嬷甚至不太敢下狠手。

“都愣着做什么?”贤嫔开口,“就这点力气吗?这个孽种不除掉,你们的脑袋都给本宫小心点!”

饶是安华公主嚷得再大声,叫声再惨烈也依旧没能唤醒她母妃的怜悯之情,外面驸马带着儿女远离了公主的院子。

安华公主衣物凌乱,长发也同样披散,死死咬紧牙关,可娇生惯养的公主怎么比得上做惯了粗活的嬷嬷们,苦涩的药液在撬开牙缝的那一瞬间被无情灌下去,再激烈挣扎也无济于事。

苦涩药液入口之后不久是剧烈的疼痛,公主撕心裂肺的哭喊与贤嫔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

贤嫔看着痛苦的女儿,终究还是低下身子来搂住她,低声对女儿道:“沁儿,不要怪母妃狠心,你是公主,你父王是天子,你既然舍不下手中的荣华富贵,便不要去挑战你父王,这个孩子真的不能留,要怪只能怪他的生父,母妃所做皆是为了你我母女二人……”

安华的哭声与哀鸣混杂在一起,药效起了,贤嫔抹了抹脸上的泪,冷静对身旁人道:“将公主扶回房中,好生照料。”

后宫妃嫔出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贤嫔此番出宫是带着任务来的,安华的驸马虽然也是显赫家族出来的公子,但性子上温吞,皇权之下,公主与驸马。便是另外一层君与臣的关系,贤嫔安抚了驸马几句,但终究也没有说太多。

安华公主怀孕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这流产自然也悄无声息。

赵瑾作为其中的知情人,在听闻贤妃被降位份时还算有些惊讶,但知道她出宫后,有些事便也能猜到了。

便宜大哥虽然孩子不多,但宁缺毋滥,一个不和自己同一条心的孩子,说到底犹如鸡肋。

到了这个月份,赵瑾的肚子时常让她睡不好,唐韫修应该是最能感受到的,赵瑾夜里辗转反侧时,唐韫修也跟着醒过来陪她说话。

赵瑾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这日下朝归家时看到床上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枕头,又不太像,横亘在他与赵瑾之间。

“殿下,这是何物。”

赵瑾说:“就当是孕妇枕吧。”

驸马看着公主拿着一个册子在清点什么,她问:“之前送礼到府上的人家,哪家夫人如今是怀有身孕的,给她们送一个过去,过些日子去问问使用感受。”

唐韫修看她这模样,似乎能猜到什么,委婉提醒了一句:“殿下,我们如今不差钱。”

没有哪位公主皇子是差钱的,何况赵瑾这里不仅有自己的俸禄,还有驸马成亲前的“嫁妆”,不说其他,公主府的财产足够他们这辈子坐吃山空。

唐韫修是知道赵瑾需要打理自己的产业的,他没见过别的公主靠什么维持府中收入,但是赵瑾维持收入的产业有好些,起码唐韫修不认为他们家需要女主人怀孕七月还做生意的程度。

赵瑾也听见了,抽空回头看了眼唐韫修:“?”

唐韫修叹了一口气,他走近一看,发现赵瑾手上拿着几张图纸,上面画的正是如今躺在他们床榻上的东西。

“此物能让殿下睡好些吗?”唐韫修问。

赵瑾抬了一下下巴:“你去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唐韫修:“?”

可想而知,驸马原本是不喜欢这样一个横亘在自己与赵瑾之间的枕头,但当晚沐浴后躺下,尝试性抱了一下,然后……很奇妙的感觉,说不出来,就是还挺喜欢抱的。

恰巧赵瑾进来,看见这一幕,年轻的驸马似乎觉得自己的举止不太稳重,于是欲盖弥彰地坐起。

赵瑾笑了一声,“你干什么?”

唐韫修给坐下来的赵瑾揉了腰,随后从身后环住她,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脸贴着她的脖颈,呼吸湿润呼出。

“殿下辛苦了。”

赵瑾有点痒,动了一下,只是她这一动,肚子上也有了些动静。

唐韫修轻笑:“踢我了。”

肚子里的孩子正活跃着,而这对年轻的父母也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接受了自己即将拥有一个孩子的现实。

“殿下歇息吗?”唐韫修问。

赵瑾摇头:“还有些事。”

于是唐韫修就看见他的夫人起身,说:“我去书房一趟,你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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