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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生得一双动人的杏眸,肤色白皙,身上穿着下人的衣物也没能掩盖那我见犹怜的气质,生得确实不错,也年轻。

那女子哪里被主人家这样关注过,她似乎抖了一下:“奴婢见过公主殿下,见过王爷王妃。”

赵瑾弯腰,伸出食指将女子的下巴抬起,目光在她脸上乃至身上都端详了个遍,随后笑了声:“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为青玉。”

“多大了?”

“二、二十。”

“可有婚配?”

后厨的管事上前来,“公主殿下,这青玉的男人前两年没了,就剩下她与一个三岁的儿子。”

赵瑾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来了句:“可惜了。”

说着,她松手,似乎对眼前的女人失去了兴趣,转身挽住炀王妃是手臂出去了。

用午膳的时候,赵瑾注意到上菜的侍女里面,也有一个是方才的青玉。

赵瑾在炀王府蹭完饭,才在炀王嫌弃的目光中回到了隔壁。

她一回到公主府,便对一直跟在身边的高祺越道:“给本宫盯紧炀王府的那个青玉,她身上肯定有问题。”

高祺越虽然跟着赵瑾,但方才也没跟着进后厨。

这会儿发问:“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

赵瑾顿了一下,才缓缓道:“她应该是细作。”

高祺越猝不及防被这个答案愣住。

作者有话说:

赵瑾吩咐下去, 高祺越自然是照办。

只是先不说那位名为青玉的女子是不是细作,但一个生得不错的女人,身上没有半点奴性, 不像自小穷苦人家出来的女子, 反而像是赵瑾曾经见过的扬州瘦马。

大概是赵瑾吩咐下来,高祺越那边还真注意到了些不寻常的事。

那名女子与炀王府上的几位公子可都有点千丝万缕的关系。

赵瑾走了之后,炀王在书房里回想起今日赵瑾的所作所为,真正出身皇家的,哪有几个心思不重的人?

赵瑾就算是以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 如今也把持着朝政, 她也该有些心机。

炀王平时并不怎么关心自己这后院。

他那几个儿子还没有分府, 但也都各自有自己的院子, 平时炀王忙起来连自己的后院都不踏足, 更何况是其他事。

偌大的王府, 炀王和世子妃操持着。

但炀王很快也意识到了赵瑾今日来府上时的反常之处, 她进了后厨,甚至让一个婢女引起了注意力。

炀王不缺女人, 身边更不缺漂亮的女子,何况他的年纪也不算老, 和时不时就要抱恙在床的皇帝相比, 炀王简直不要太健康。

炀王召来了自己的心腹,让他查查府上那个基本不起眼的婢子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查, 炀王才惊觉自己后院着火。

在赵瑾造访炀王府当日深夜,她人还没安心躺下,小郡主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过来想要和娘亲睡。

赵瑾正伸手将小闺女抱上床去。

结果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殿下, 出事了!”

赵瑾还没开口问什么事, 就听见外面道:“宫里传闻, 道是小皇子感染了瘟疫!”

这下子是什么困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赵瑾原本还想哄自己香香软软的女儿睡觉,现在身体比脑子动得快,还没等她意识到什么,人已经穿好衣服出去了。

外面正下着雨,赵瑾吩咐人看好女儿之后就赶着进宫了,小皇子的身体不是开玩笑,本来心疾就容易出事,这会儿瘟疫染上,寻常健康孩子都有一定风险,更何况是小皇子这样捧在手里怕融了的。

赵瑾第一时间入宫。

宫里已经有太医围着小皇子,皇后脸上蒙着面帘,也凑近守着儿子,眼眶红肿着。

赵瑾进来第一句:“诩儿如何了?”

徐太医低头道:“回禀殿下,小皇子如今身上高热不退,臣已经按照殿下给的药方让太医院煎药了。”

赵瑾蹙眉:“诩儿就在宫里,这几日更是连上书房都没有去,怎么感染的瘟疫?”

不管这瘟疫的起源是什么,皇宫毕竟不同其他处,小皇子的活动范围就这么点,瘟疫能染上给他,赵瑾不得不多想。

“徐太医,”赵瑾低声吩咐道,“你亲自去太医院重新煎药,如今正在煎的药稍后照常端来,你就说你是给皇后娘娘煎预防的药。”

徐太医闻言目光一冽,但也照吩咐去了。

“徐太医记住,煎的时候寸步不离。”赵瑾提醒道。

等人一走,皇后问赵瑾,“瑾儿,可是有人要害诩儿?”

赵瑾摇头:“皇嫂勿急,此事先容我查查。”

说是这么说,但赵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小皇子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对朝堂稳定起着作用,只要他出事,那之后陛下如何能再挑出一个皇位继承人来?

小皇子出事对赵瑾来说也绝对不是什么有利的事,结合如今外面沸沸扬扬的谣言,她似乎也具备了一定的动静。

“皇嫂,今日诩儿都去过什么地方?”

“诩儿今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坤宁宫,早上少傅来为他讲学,之后诩儿称是想出去逛逛,本宫也就随他,派了宫人跟着,今夜晚膳时就没胃口,谁知忽然就发起高热来了……”皇后说着忍不住哭起来,但很快又擦干了泪,眼神变得沉着起来。

这是她用半条命换来的儿子,若是有人想要对他动手,皇后绝对不可能放过对方。

不多时,两碗药都送来了坤宁宫,赵瑾检查了徐太医送来的那碗,自己又尝了口,才让人给小皇子喂下去。

这一切就在皇后目光下做的。

赵瑾知道人心经不起考验,这些日子里来在皇后跟前嚼舌根的人有多少,她有所耳闻,但说多少还不如做多少。

皇后如今也不放心其他人,自己抱着儿子喂药。

赵瑾则将目光落在另外一碗黑色的药汁上面,她已经将徐太医与眼前这碗药的药渣都要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赵瑾先是低头闻了一下,随后将目光落在药渣上。

在里面挑挑拣拣之后,挑出几块黑色的药材,在另一份药渣里也有类似的黑色药材。

赵瑾盯着两份药渣陷入了沉默。眸色也变了些。

“来人,将煎这份药的太医给本宫喊过来。”

赵瑾这一句,徐太医走了过来,“殿下,可是有什么问题?”

“你看看这是什么?”赵瑾的语气是冷的。

徐太医凑近一看,再拿起来闻了一下,随后脸色猛然一变。

“是乌头。”

皇后给儿子喂着药,但听见赵瑾与徐太医的对话时,她也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药有什么问题?”

徐太医回头,冲皇后拱手道:“回禀皇后娘娘,乌头平时主要用来治风寒湿痹,但本身含有大毒,绝不能随便服用,看这用量,若小皇子服用的是这一碗药……”

他顿了一下,才低声道:“估计熬不过今夜。”

“啪”的一声,皇后手中碗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原本里面还剩了点药汁,也跟着溅在地面上,脏了皇后的鞋与裙摆,她也未曾察觉般。

反而是她怀里热烘烘被哄着喝了药的小皇子皱眉,嘴里发出些嘤咛,又睡过去了。

煎药的太医到了,赵瑾看了眼侍卫,一个眼神过去,侍卫立刻控制住了那位太医。

“皇后娘娘饶命,公主饶命,臣不知做错了什么,请娘娘和殿下明示!”那太医没想到一来就是这样的局面,一时间慌了神。

被请来的是太医院的一个不算太起眼的太医,姓张。

“张太医,这帖药可是你亲自煎的?中途有没有假于人手或者离开?”赵瑾问。

张太医不明所以:“殿下,这药确实是臣亲自煎的,但中途臣出去了一趟,于是交由臣收的小徒弟看了一会儿,很快臣便回来了。”

赵瑾抬眸:“去将人带过来。”

张太医这时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皇后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心里也没底。

“殿下,是药出了什么问题吗?”

“张太医,”赵瑾缓缓道,“你知道这药是给皇子服用的,还擅自离开,如今药里被下了东西,你说本宫应该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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