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做她的洋娃娃46(1 / 2)
我差一点杀了那个女人。
我和江承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或许是一样的。我终于也成为了施暴者。
我看向我的掌心,与平日别无二致,眼睛眨动的瞬间,我却恍惚看到,掌心里沾满了鲜血。
我坐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静静地愣神。
我想杀了那只猫、还有这个女人。
但我不敢对江承德动手。
因为畏惧。
小时候我不理解我妈,为什么她宁愿自杀也不愿意带江承德这个始作俑者一起上路?
我那时候觉得她懦弱,可我现在觉得,我和她一样懦弱,甚至比她更卑劣,我会挥刀向更弱者发泄我的愤怒,却仍不敢正面对峙施暴者。
刻入骨血里的惧怕,会让人丧失一切反抗意识,自我了断反倒成了唯一掌握的自主权。
就是这样。人做很多事,都不是理性能够决定的。
小时候有一次,我被困在了电梯里,我那时用力地喊着,与外界隔离、没有回应的感觉让我终身难忘。
从那以后我便不再敢坐电梯。
旁人也不理解我的反应,他们劝我,这只是一次意外,绝大多数时候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可我说服不了我的身体,一旦处于电梯之中,我就会恐慌、出汗、浑身发冷。
正如即便我知道,我把老鼠药放进饭里,江承德不会有任何怀疑,但我还是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会从愤怒中暴起,将我撕碎。
我想当时的我妈也是这样的,惧怕到了一定程度,理性不能够说服自己,她选择了自我了断。
却把我留下了。
旁边围了一圈放风筝的小孩,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我看到他们朝我这边跑来,我本想看向地面回避他们的目光,却还是被拉住了衣袖。
“姐姐,能不能帮我够一下树上的风筝?”一个小男孩腼腆地对我说。
我盯着他的脸,面无表情地看了许久,随后我咬了咬下唇,站了起来。
我指着身旁那棵树上挂着的凤凰,小男孩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个。
我冷笑一声,轻轻蹦了起来,眼疾手快地使了个反力,风筝在被我扯下来的同时,被旁边尖锐的树枝撕裂了。
果不其然,小男孩恸哭了起来。
真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