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 2)
也不知为何,陆象行对着她,竟不再能动得了怒火。
这个素昧平生的尾云国公主,不知为何,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力量。
同后妃们摸了一圈叶子牌,陆太后疲乏了,遣散诸宫以后,正值晌午。
一重重积雪被女史殷勤扫了出来,陆太后来到摘星台下晒太阳,雪后初霁,灿阳高挂,万千的重楼玉宇都被笼罩在浩瀚无边的金晖之下。
深宫的阳光晒在身上,别有温暖的感觉。
陆太后昨日便接到了传报,大将军陆象行业已入京。
陆太后挥了挥手,叫停了身后捶背捏肩的侍女,传来女官奉春。
奉春凝立身侧,等候吩咐。
陆太后倚在软椅上,浓长的睫毛压住眼波,淡声微笑:“陆象行不是回来了么,昨夜里棠棣传了什么话?”
太后提醒,奉春方才醒悟,棠棣是当初大将军大婚时太后拨给将军府的女史,目的是为了逡视将军府一举一动,尤其是大将军与尾云国公主的起居。但大将军大婚当夜孤身离开长安,不在长安,再报尾云公主一人的起居则没什么意思,太后也不大愿意听,棠棣这一枚眼线便似搁置了。
如今将军回来,棠棣自是要被重新启用。
奉春并未关注将军府,迟疑道:“恐怕,奴婢要现在去问。”
陆太后拂袖笑道:“不必把气氛弄僵了,象行和意晚天造地设正登对,迟早能看对眼,哀家是许久不见这个弟弟了,不如今日做个家宴,把他们新婚夫妇请来一叙。”
奉春行了一礼:“奴婢这就去。”
蛮蛮睡到了日上三竿,正是初晴。
日光洒落窗棂,纤薄的窗映出外间横斜的海棠树,几只小巧玲珑的麻雀攀在树枝上正引吭高歌。
蛮蛮还困倦着,两只眼睛像是打不开,拥着被褥伸了个懒腰。
陆某人自是不肯留在她的房里睡的,也怪昨日他回得猝不及防,蛮蛮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
再加上他一张口就要气人,虽被蛮蛮顶了回去,可这口气实难下咽,就算昨日他想要留,蛮蛮也要用自己的脚丫把他踹下地。
但这一夜过去之后,蛮蛮把心气抚平,恢复理智。
不管怎么样,孩子还是要生的。
要和陆象行生孩子,就免不了要和他打交道,去勾.引、取悦他。
蛮蛮虽来自小国,可毕竟也贵为公主,从小到大哪有她去讨好别人的份儿,都是别人眼巴巴地把脸凑到她的脚丫旁给她踹着玩儿。
小苹来给蛮蛮放盥洗的热汤,蛮蛮还在出神,小苹靠拢了来,将沾了水后绞干的热帕子敷在蛮蛮脸上。
等那条晴山蓝方巾将蛮蛮巴掌大的妩媚脸蛋盖住,不露出一丝雪肤时,小苹说了一句:“将军在院里练剑。”
蛮蛮用四根手指把帕子揪住掀开一角,露出美丽的杏眸。
“他昨天在哪儿睡的?”
小苹道:“好像是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