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忍一下。”

  向挽望着她的头顶,一丝不苟的长卷发,刚刚在摄影棚还一副风情四溢,万事不过心的模样,此刻竟然蹲在面前,双手给她擦着足底。

  一时想哭却又恍惚,不晓得哪一个才是真的。

  以前她以为,妥帖照料自己的晁新是真的,但此刻情景再现,稀罕得像是幻觉。

  向挽一手扶着墙,一手握着淋浴头的架子,用鼓膜里咚咚咚的心跳,为这一幕倒数读秒。

  “另一只。”

  晁新给她洗完,等她抬起左脚。

  向挽的左脚向来要敏感一些,晁新最知道,所以她碰得有一点轻,但即便如此,冰凉的沐浴露挨上时,向挽仍旧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其实不想叫,但半是因为湿滑的触感,半是因为晁新迟疑的指尖。

  晁新的动作一顿,本能地先看一眼左方,门关严实了,她松了一口气。

  然后扶着向挽的脚腕上方冲洗,向挽看见她别住头发的耳朵,逐渐漫上红色。

  向挽感到自己心里砌的墙,也好像被刷走了一层灰,被晁新用高压水枪肆无忌惮地冲击,但她无能为力。

  她不晓得别人是不是这样,当克制一样东西过久,就时常忘记当初坚定不移克制它的理由,只将它当作一种信念,一种赖以生存的依托,像吃饭睡觉一样必须要做的事情。

  因为你知道它不能被动摇,一旦被动摇,就很容易察觉当初的根基有多么薄弱。

  那一点动机,未必撑得起厚厚的城墙。

  但它也不能倒啊,因为那些克制蠢蠢欲动的欲念的东西,叫做自尊,一旦轰然倒塌,多容易显得一块块砖石像庸人自扰的笑话。

  她不要再主动说了,哪怕她看出来晁新对自己有那么那么在乎,也不要再主动触碰自己与晁新的关系了。

  但心里有一个压在磐石之下的小草一样的声音,在晁新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洗手,然后整了整头发,从镜子里回望向挽的时候,它细细弱弱地出现。

  那个声音说——晁新可不可以说一句?

  要是她说一句,也许自己能不要自尊了。

  第80章

  但晁新什么也没说,就静静看着她,然后眼神下滑,又望了望她的脚。

  肤如凝脂,湿漉漉地立在水龙头下面。

  有一点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水热,还是有过敏的症状了。

  于是晁新问她:“有不舒服吗?”

  心里不舒服……算吗?

  向挽说:“没有。”

  “嗯。”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