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44(1 / 2)

  “然后晁望就会把肉让给我,她个子很低,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可能,”晁新带着鼻音,顿了顿,“也就一米五多一点。”

  “她跟你,一点都不像。”

  哪里会像一个养尊处优的丞相小姐,晁望的头发也很黄,向挽的是乌黑油亮的。

  晁新杂乱地说着晁望的过往,呼吸像是在用刀割着鼻腔,目光定定望着床铺,然后她抬手,把头发从头顶往后一拨,再一拨。

  用了比平常大三四倍的力气。

  她其实很不想再回忆一遍晁望的样子,但她同样也迫切地需要跟向挽解释,虽然这个解释看起来颠三倒四,不成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向挽发现了晁新的反常,她整个人像是被浸在了悲伤里,连眼下妩媚的泪痣都微微蹙起、扭曲。

  都说有泪痣的人爱哭,但向挽没有看晁新哭过,此刻也没有,她只是一下一下地顺着头发,像在把自己对晁望的愧疚和对向挽的珍惜割成两半,顾不上是不是血淋淋了,总之是想给向挽看。

  向挽心痛得无以复加,只能上前赤身裸体地抱着晁新,眼一眨泪珠子就滚了下来。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只要那个人在你心上,你甚至可以为她疼,为她哭,恨不能以身替。

  向挽抽着脖颈,低低地啜泣:“我知道,你不用说了。”

  “不是你的问题,更与晁望无关,是我,是我不好。”

  向挽抹一把眼泪:“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来处,也没有家,刚来的时候,我时常从睡梦中醒来,不知身在何处,我那时整夜整夜的做梦,不记得自个儿是谁。”

  她从头开始说,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清楚。

  “那时候我遇到一些朋友,我对她们说,我叫向挽,我是左相之女,我爹,”她颤抖着抽泣了一下,“我爹是,我爹是……”

  她有点崩溃,她很着急,怎么突然想不起来她爹的名字了。

  “向挽,向挽。”晁新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头,低声叫她。

  “你父亲叫向余,母亲向华氏,长兄向丕,二哥叫做向勤,还有一个小妹。你是新元二十四年生,你叫做向氏阿夕。”

  她镇定又刻骨铭心地告诉她,一字一句,和向挽当时说的分毫不差。

  “嗯,嗯。”向挽哭得一塌糊涂,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晁新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