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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他好像也没太生气。

   “叫王婶一大早就买了鲈鱼,蒸熟之后,与火腿、菌子和笋干一同切丝,拿淀粉调兑,”杜菀姝解释,“南方的口味,不知夫君吃不吃得惯?”

   云万里对吃食确实不太讲究。

   纵使长着肃州的肚皮,可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是好东西。

   他拿着调羹尝了尝,味道确实淡了些,却也不坏。

   “挺好。”他言简意赅。

   杜菀姝却是笑了起来。

   没什么夸赞,但她也知道云万里不会说谎话,说挺好,那就是真的挺好。

   “三娘是觉得,近日夫君不当差,飧食吃清淡点,也好,”她说,“夫君喜欢就行。”

   语毕,杜菀姝又迅速打量云万里一眼。

   见他面上平淡,又趁机道:“方才说藏文阁一事……夫君可是不高兴了?”

   “没什么大事。”

   云万里出言:“只是觉得那墨太贵。”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云万里都不想再提,亦不愿用这般俗事引起那仿佛天上来的小娘子不安。

   但鱼羹入腹,再清淡,也是温热的。

   和面前的杜菀姝一样,话说得云淡风轻,可每落一个字都得往肚子里转了三圈,生怕哪个字说的不对,招惹云万里不快。

   先前他还觉得杜菀姝是怕他,才如此谨慎。

   上午一事过后……云万里又觉得不是如此。

   一双杏眼明晃晃往他脸上瞧,瞧到云万里只想躲开。

   就像是只从巢中探头探脑的小鸟,见他不愿靠近,就自己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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