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母慈儿孝人不悲，循环颠倒是历史（2 / 2）

“别怪妈，真别怪妈，这么多年，妈也是有苦衷的。”

说着说着，殷女士抱住陈祎嚎啕大哭。

余光走在他俩身上，慢慢离开。

陈祎演了一会儿，趁着院长拍视频的功夫，小声说道：“直说干什么吧。”

殷女士收了哭声，“接你出去。”

“说事，说事！”

“妈有事需要你帮忙。”殷女士关了门，支走院长，拉着陈祎坐下，“儿子，妈遇到困难了。”

“我一精神病，我可没钱。”陈祎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真有那个精神幻想症，有医院开的证明，是吗？”

“是，有。”

“那太好了，妈明天就接你出去，你一定要帮妈的忙！”

“你先说什么事吧。”

“妈这些年，过得挺不容易的，给那男人生了两个孩子，家里那套老房子自然就小了的呀，没办法，就东拼西凑又买了一套稍微大一点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的成长嘛，我们当大人苦点累点也没什么。”

“嗯……”

“然后嘛，这房子居然烂尾了，哎哟，真是焦死个人，”殷女士又哭了起来，拉着陈祎的手，“儿子，你一定要帮帮妈，现在就你能帮帮妈了！”

“不是，我怎么帮你啊？”

殷女士看着他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急忙拉住他，“你不是有那个什么证嘛，精神病证嘛，你有这个证，你去闹事，对面不敢打你的，警察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明天就跟我去售楼处，帮帮妈，给妈壮壮胆，行不行？”

“啊？”

“你找我就这事?”

陈祎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十根手指在脑袋上抓出十道沟壑，他痛苦地再次问道：“你来找我，就为这事儿！？”

他是怎样也想不到，自己那么努力忘掉的一段感情，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居然是为了这种事。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

“我……你，你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殷女士咆哮起来：

“我自私？我哪里自私了？”

“我这么做，是为我自己吗！”

“我可是你妈，你的长辈，你是我肚子落下的肉，没有我，哪来的你！”

“我，我，我……”殷女士有些癫狂的坐在地上，一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珠此刻像要冲出眼眶，捂着自己面庞，十分痛苦的喊着，“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孩子啊，你怎么能说我是自私！？”

“你知不知道，我生孩子的时候有多痛苦！”

“你知不知道，为了让这几个孩子长大，我费了多少心思！”

“哪怕是你，当年也是让我掉了多少肉，我跟你爸的时候，从来没睡过一次好觉，吃过一顿安生饭！”

“你知道我把你送到这里，费了多少心思，你看你，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白白嫩嫩的，没有我，你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吗！”

“儿子，求你了，帮帮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