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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诺伊的表现也让他措手不及。

埃尔法的耳尖悄悄红了。

他偷眼看了看诺伊乳白色的手指,那指尖翩跹,像是飞舞的蝴蝶。

所以,之前说不准诺伊对他的表现也是喜欢的?

只不过是碍于雄子的体面,所以不说罢了。

埃尔法心想,自己往后还得更加主动、更加努力让雄子明了自己的心意才行。

而此刻诺伊已经开始研究关于雌虫的翅翼。

在虫星,雌虫与雄虫的身体构造基本相似,但是最大的不同,就是雌虫的翅翼。

在不用翅膀进行飞行时,雌虫的羽翅十分轻薄,会被很好地收在背部蝴蝶谷的下方,只留下两道浅浅的肉色裂隙。

平常这两道裂隙都会紧紧关闭,保护着藏在其中的脆弱羽翅。

“瞧上去也没什么不一样……”

诺伊嘟囔着。

他的指尖带着微微的热意,好奇地抚上了埃尔法紧紧闭合的翅翼裂隙。

在赛前,见到雌虫纷纷放出翅膀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他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没有人类不曾向往天空,从古至今,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制造了无数工具,都是为了实现飞天的梦想。

虫星的科技更是发达,不仅有供日常搬运物资的星舰,雌虫还可以驾驶机甲在星海中遨游。

诺伊凭借着这次赛事,也终于光明正大地拥有了自己的机甲,体验了一把星际穿梭的自由与愉悦。

可借助工具穿梭星际是一回事,凭借翅翼飞起来,身体自由地在这世界上遨游又是另外一回事。

诺伊指尖轻轻按了按埃尔法漂亮的蝴蝶骨,像是确认翅翼是否真的存在。

埃尔法本就绷紧的身体微微颤了颤。

雌虫对翅翼的感知敏锐精细,对于雌虫来说,翅翼也是最需要保护的部位,他们只会在随队行军和少部分的必要时刻把翅翼放出。

与强悍的身体恢复能力不同,翅翼一旦损伤,就很难恢复。没有虫会愿意让自己变成一个不完整的残疾虫。

所以,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为了让自己更受雄虫喜爱,也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不受损伤,如非必要,雌虫不会随意放出翅翼,也不会习惯他人盯着自己的翅翼观看。

这是很无礼的行为。

然而诺伊不仅上手去触了触他的蝴蝶骨,还不经意地提出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你能把你的翅翼给我看看吗?”

埃尔法点点头,诺伊也惊讶地看见薄薄透透的翅翼冲破裂隙,渐渐在自己的眼前展开,就像是一匹上好的绢纱,乖顺地流淌在他的掌心。

带着淡绿色的薄薄的翅膀展开来,尖端还带着一抹粉色。白色的如珍珠般细腻,粉色如小荷尖尖般柔嫩,黑色如宝石般耀眼。

诺伊被雌虫翅翼所散发出来的美所震慑住。

他不由得托住了埃尔法的翅膀,翅翼刚从埃尔法的身体中放出来,还带着淡淡的温热,上面淡淡的脉络交缠,似乎散发着一种独特且神奇的韵律美。

顶灯正好从他的头上照耀下来,给他黑色的发丝镀上一层银光,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雌虫微微偏着头,望着他的金眸灿灿,姿态柔软。

“太美了……”诺伊忍不住感叹,他的目光落在最前端的坚硬骨刺上,那里是与骨骼连接的地方。

埃尔法在诺伊的指尖下极力控制着身体的战栗。

身为雄虫的诺伊对他翅膀的喜爱他可以完全能感受到。

因为翅膀实在是太敏感,这从未有虫触碰过的地方被虫碾着反复摩挲,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招架之力。

他要执行雄子的任何命令,所以只是直直地挺直背部,然后煎熬地感受着这冰火两重天般的触觉。

不一会儿,他的背上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滴。

诺伊看见了这奇异的变化,用手指轻轻划了一下,指尖被汗滴浸湿,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像是一堆小小的碎钻,在不停闪耀光辉。更令他惊讶的是,埃尔法背部的汗滴是冷的,他的面色又带着红,这两厢矛盾的反应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诺伊是清醒着的,他原本应该礼貌地收回自己失礼的举动,放过这只可怜的雌虫。

但此刻的诺伊已经半醉了,他有些浑浑噩噩,只能凭藉自己的本能行事。

对诺伊来说,在地球时,华夏国的他从小就参加各式各样的酒会,自然练出了一副应付人的好酒量。

大约是他的酒品太好,在洛伊的印象中,他从来就没有大醉过。出去一觉醒了之后会有隐隐的头疼,其他都十分正常,连记忆都半点不会缺失。

而虫族的酒液一般酿的口味比较淡,显得没有地球那么醇香。诺伊爱酒,却不嗜酒,和家人一起小酌时,因为他年龄尚小,所以缪杰尔家的哥哥们都严格限制他的饮酒量。

成年之后,哥哥们早已陆续离开,没什么机会饮酒的他更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想当然地就拿在华夏时的酒量来进行确认了。

但是塞莱特星的酒是用最先进的蒸馏技术酿制,既保留了酒精的高纯度,又调和了酒液的辛辣刺激感。

为了让挑剔的雄子更易于接受,于是还在酒液中调入各种香甜的浆果。

对于诺伊来说,这是一杯普通的好喝红酒,两杯下肚,他那没有经过太多锻炼的脑袋已经开始在酒精作用下兴奋起来,而他还茫然不觉。

身为一个贵族,被众人追捧的雄子,诺伊的优雅伪装已经刻入了他的骨子里,此刻即使已经醉了,面上也丝毫不露,所以埃尔法一点也没有发现。

他顶多是觉得诺伊相对之前变得更恶劣了一些,明显看出了他的不适,却又不放过他。

诺伊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他的脑子已经不会思考,只能靠本能行事。

在诺伊看来,面前的雌虫真是脆弱地过分。

他不就是扯掉了他的领结、打湿了他的衣服,然后要求看看他的翅膀吗?

诺伊蹲坐在他的斜对面,两人呼吸相闻。

埃尔法的衬衣已经半褪到腰部,衣服有一半被红酒泼湿,染成粉色。

芬芳浓醇的红酒果香也顺着雌虫渐渐变粉的肌肤而变得热意蒸腾,开始渐渐散发。

他才不过摸了翅膀一小会儿,面前的雌虫就汗湿了额发。

诺伊的脑袋艰难地转动着。

出了汗,那就是热。

而手上的触感却告诉他,雌虫很冷。

他到底是热还是冷?

诺伊把手掌贴在雌虫的后背,仔细感受着他的体温。

他的体内像是涌动着岩浆,被热意充斥;而身上的皮肤却冰冷得吓人,还带着些微的颤抖。

诺伊同情地看了看他:“我去帮你把空调关掉。”

看来这雌虫是病了。

病人不能吹太多空调。

诺伊站起身,为自己的逻辑点赞。

他想要跨过雌虫,却看到雌虫埃尔法抢先一步站起来。

他被摸得有些狼狈,此刻更是如同从水里被捞起来的一般,像是逃离般地逃开了这片天地,抢先一步执行了诺伊的命令。

在诺伊看来,这就是被他说中了。

埃尔法确实很冷,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地去把空调关掉呢?

等埃尔法回来落座,诺伊就对他的翅膀失去了兴趣。

醉鬼最感兴趣的还是美酒。

他靠在身后的浅绿色沙发垫上,神色茫然了一瞬,才重新聚焦到那两杯交错排列的红酒上。

“帮我把酒杯拿过来。”

诺伊指了指那杯更多的,在埃尔法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诺伊轻轻晃了晃摇动的酒液,微微仰头,小半杯红酒就随着他喉结滑动的弧度悄然而下。

“喝完了。”诺伊可怜地砸吧砸吧唇,将目光投射到了埃尔法端着的酒杯上。

他明明没有说话,埃尔法却神奇地意会了诺伊的潜台词。

埃尔法的记忆力不错,他也知道自己手里的这杯或许才是诺伊的。

可他没有提醒,而是轻轻地啜饮了一口。

果然,身边的雄子皱了皱眉,像是一只傲娇的猫咪,抿着薄唇,望着他手中的酒杯,又望了望他的眼,眸子里尽是谴责。

好像是在说,明明知道我想喝你为什么还偏偏要喝一口?

“诺伊想要喝吗?”埃尔法开口。

酒液侵蚀下,他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

诺伊忙不迭地点点头,又凑近了些许。

埃尔法把酒杯递过去,不动声色地调转了酒杯的方向,却没有松开手。

他亲眼看着诺伊殷红的唇瓣印在了他刚刚喝过的杯口。

酒液顺着他倾斜的酒杯缓缓滑落,没入诺伊的樱桃小口中。

手不由得一颤,一两滴红酒落下来,顺着他的脖颈,漫入了他的衣领。

埃尔法喉结微动。定定地注视着诺伊将唇角沾染的些许酒液也被殷红的小舌拭去,才满足地后仰,倒在沙发上。

杯底还有小半滴酒液,埃尔法把玻璃杯凑到唇边,顺着那还没有来得及拭去的唇印轻轻仰头,那最后一滴如蔷薇花汁般的液体才迈过艰难的路途,送入了他的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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