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95(1 / 2)

 谢晏宁是当真并未发现端倪,亦或是突发慈悲,决定饶他一命?

 无论是前者,亦或是后者,皆是他之大幸。

 他当即松懈了一身的皮肉,暗暗地窥了谢晏宁一眼,又定了定神,才道:“暗桩方才来报,有人曾在三日前见过左护法出没于陟溪山。”

 谢晏宁颔首:“我们这便启程赶往陟溪山吧。”

 陆怀鸩抱拳:“弟子遵命。”

 俩人的行李与马车一道被巨蚕所毁,俩人无甚可收拾的,待谢晏宁洗漱罢,又用过早膳便出发了。

 俩人原本能在一日内赶至陟溪山,但因谢晏宁无法在夜间赶路,临近黄昏,俩人不得不寻了一间客栈住下了。

 谢晏宁唯恐自己又伤害了陆怀鸩,这一回,即将失去神志前,在床榻周围画了一个阵法。

 而后,他才安心地躺于床榻之上,不一会儿,他已全然失去神志了,本能地咬了咬唇瓣,又勉强以双手支撑着,自床榻上坐起身来。

 “怀鸩……”他压根不知自己为何会吐出这个名字,待咬破了新生的血痂子,又尝到了腥甜,他才恍然大悟,他之所以吐出这个名字,是因为他想与陆怀鸩接吻,但陆怀鸩在何处?

 他环顾四周,这房间内仅自己一个活物。

 他失序地喘息着,时不时地从唇齿间泄露出低吟。

 他欲要下得床榻去,竟是被一面白光挡住了。

 他又焦急又不解,拼命地拍打着白光,然而,这白光却是纹丝不动。

 这白光到底是何物?

 为何要阻拦他去寻陆怀鸩?

 他又如何才能将白光打碎?

 他混沌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出所以然来,故而,他只能继续拍打着白光。

 与此同时,他不断地呼唤着:“怀鸩,怀鸩,怀鸩……”

 可是陆怀鸩却并未听到他的呼唤。

 他原就浑身无力,少时,已是精疲力竭,再无气力去拍打那面白光。

 他颓然地跌落于床榻之上,一面积蓄着气力,一面拼命地咬着唇瓣,以缓解不适。

 许久后,他又尝试着坐起身来,但身体却犹如被人抽去了骨头一般,软得不成样子,完全不能起身。

 他尝试了无数次,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肉都湿透了,黏着衣衫,教他很是难受。

 他努力地扯去了衣衫,后又怔怔地盯着床顶。

 床顶上什么都没有。

 血痂子在他的肆虐下已全数掉落了,有些许与血液一并被他含入了口中,已辨不出原本是什么滋味了。

 他连翻身都颇为吃力,仅能依仗靠近那面白光的右手,敲打着白光。

 他出不去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