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说起了拆庙(2 / 2)

白翼人没说话,继续快速蹬着自行车,很快就进了村。一进村,就下了自行车。他往常骑车来榆柳村,总是骑到学校大门口才下来,今天例外。

常生也与以前回来不同,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顿时涌上他的心头。

在正街上,常生看见街北那排黑黝黝的木头电线杆,乐呵呵地说:“村里有了电就好了,点上煤油灯看书可不好了。”

“姥爷上次来的时候,刚送上电。我见你二大爷点的是25度的灯泡,我说我们点的是40度的,叫他也换上40度的哇,你二大爷说他到供销社买哇,也不知道买下了没,”白翼人说。

“肯定买下了,没买下我买哇,”常生说。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大队院对正,白翼人用手指了一下大队院说:“你们村的关帝庙盖得真好,远近有名,拆得真可惜。我跟你宝善爷爷说过,榆柳村的人做甚也做得挺好,就是拆关帝庙这件事没做好。”

“我前年正月回来,还在关帝庙耍过,”常生说。

“大队院就是拆了关帝庙盖的,”白翼人说罢,又用手指了指正街的南面说:“学校占的那一片儿,原先是马王庙。”

“嗯,”常生应罢,眼瞭着紧挨大队院的供销社(分销店,村里人都称供销社)说:“我二牛叔说供销社占的这片儿地原先也是庙。”

白翼人说:“好几座庙了,财神庙、龙王庙、五道庙,还有一座叫三官庙。”

常生于是问:“这些庙是甚时候拆的了?”

白翼人说:“解放第二年拆的,学校就是拆了庙盖起来的。”

“拆了庙,盖了学校挺好哇,”常生说。

“拆庙盖学校挺好,可是拆了关帝庙盖大队院就不好,”白翼人说。

“就是,”常生说罢,走了没几步,就和他姥爷上了中路,向南走去。

常生父母留下的院子西挨中路,南临前街,那一排房子从西数第二个院子就是,第一个院子是常生大爷常有钱和二大爷的,现在只他大爷一个人住着。

当年,白翼人把常生接到临水镇以后,常有才就住到常生那厢,跟他哥哥常有钱另起了炉灶。

走到学校大门前,正好碰见高果枝了。

高果枝是张二牛母亲,她要去供销社买东西。碰见互相问询了后,常生和他姥爷就从学校大门前向东走,经过常生大爷的栅栏门院子,来到了常生院门前。

门前东侧是粪坑,西侧是树圐圙。树圐圙里,大多是榆树,只有两棵是槐树。

大门紧锁着,白翼人看了看树影,把自行车打在院子前左侧树圐圙旁,回身端详起了那一合厚实大门。

常生见他姥爷端详大门,站在一旁数起了大门上的蘑菇钉头,数完后问:“姥爷,大门上的钉头有讲究了没?”

“讲究可多了,姥爷说不来,就记住蘑菇钉头不能是单数,”白翼人说。

常生说:“嗯,就是。我数见一扇门4排钉头,一排是6道。两扇门一共48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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