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彭亮是灰人哇(2 / 2)

“瞭一瞭就是爱了?你咋说话了?”常生斥责。

“你刚才跟建华他妈叨拉了那么大工夫,还不是爱了人家?”张二牛说。

“叨拉的工夫大就是爱了,这叫甚话?”常生说。

“爱就爱了还怕甚了,我就爱得不行,我思谋起建华他妈觉着可惬了,”张二牛说。

“甚叫‘惬’了?”常生问。

“你连惬也省(懂)不得?”张二牛反问。

“省不得,”常生说。

“快不要假装了,十三了还省不得,我十三那年就省的了,”张二牛说罢问常生,“你知道不知道李莲莲可爱男人了?”

“你又说灰话呀,”常生说,“我不想听你灰说。”

张二牛不管常生想听不想听,继续说道:“大损德长了个吃劲儿货,李莲莲爱得不行。大良生倒是也长了个吃劲儿货,他一个供不过李莲莲。”

“你不灰说行不行?”常生说着也坐下了。

“李莲莲可是个惹砣货了,你说她哪个地方最惹人爱了?”张二牛说。

“你咋了这么损?”常生骂张二牛。

“彭亮说李莲莲‘天生撵肚凹腰腰,就爱儿马丢子撬’,‘大损德’长了个儿马丢子,李青青爱得滴血了,”张二牛继续说道。

“不能再说了,”常生劝阻。

张二牛哪管常生阻止,厚着脸皮说:“这两天黑夜,我一睡下就思谋,思谋起来可好活了。”

“那你不要思谋了哇,”常生说。

张二牛说:“你说大损德为甚那么爱李莲莲,肯定是抬上可好活了。我思谋起来还好活得不行,你说能抱住压住扎进去,还能不好活?”

“你不说这种灰话是不是难活了?”常生说。

“就是难活了,”张二牛继续说:“那家伙儿脸蛋子光,㞘蛋子圆,男人谁见谁爱见。彭亮跟人说他要是能喝上李莲莲一泡尿,死了也不屈了。”

“彭亮是灰人,你以后不要听他的话了,听上他的话你就是个往坏学,”常生说。

“我说彭亮不是灰人,你老是不信。你快见一见他哇,见了你就知道他是个好人了,”张二牛说。

“我不想见那种尽说灰话的人,”常生说,“彭亮是个做甚的了,为甚他可消闲了。”

“彭亮是大队护林员,管树林子的,谁偷了树,叫彭亮逮住就灰了,”张二牛说。

“还有人偷树了,咱们村家家户户都有树圐圙,有的是树,为甚要偷,”常生说。

“偷树主要是偷椽了,树圐圙的树,不是榆树就是柳树,杨树可少,再说就是有杨树也舍不得砍,叫往粗长得呀,”张二牛说。

常生觉着彭亮尽说灰话,不该叫他当护林员,于是说:“彭亮咋就能当上护林员?”

“可多年了,我二大爷当队长的时候就当上了。你是不知道,当护林员得胆子大力气大的人当了,成天半夜五更地到树林子里头转悠,没胆子的哪敢去?彭亮又胆大又有力,”张二牛说。

“偷东西的力气再大哇还敢打护林员了,那不是越发想带害了,”常生说。

“甚人也遇了,”张二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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