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炭记》十七，放线铺砖161（1 / 2）

《巡炭记》十七：放线铺砖

在街上闲逛了两天，夏道觉得无趣；又回到出租屋，泡了一天聊天室，聊天室里都是乡党，当天人们很欢乐。

晚上，隔壁的租客“咣咣”敲墙，夏道隔着墙壁问：“你干嘛？”

那头没回音儿。他戴了耳机，接着聊天，隔壁的租客又“咣咣咣！”敲墙。

夏道暗说：“这声音大了，是不是影响别人睡觉了？”于是关了电脑，洗洗去睡。

晚上，夏道想，“三个月，也算是假期吧？不过，三个月之后，我还不一定能上。”辗转不能入眠。

看表，凌晨两点半。进卫生间，照照自己，三天时间，胡子茬儿都满脸了。说：“这不行。得找点事情干。”

于是也就撇开了此事。埋头去书桌上写字，写着写着，叫身后一片金光。

起身去看，原来是朝霞甚好。

也就穿好衣服，戴了帽子离开出租屋。

穿市中心出东城，走到一家五金店，招牌写着“加力五金”。玻璃上贴着：“招电工，室内工作每日150，出差工作接送、有补助，月休三天。电话xxxxxxxxxxx”。进去谈了，老板姓邓，是一个同龄小胡子，很顺利，明日上工。

临别，夏道说：“邓哥，明天几点开工？去哪集合？”

邓哥说：“在街口扬子装饰城，八点半咱们有车。”

中午回出租屋，夏道心情忐忑，又跑出去，买了一副手套，一根电笔，一双绝缘鞋，一顶安全帽、一本《电工手册》。他戴了帽子手套，插了笔、穿了鞋，把原先的板鞋放在袋子里拎回来。一进门，穿衣镜上看自己的样子，道：“挺像光头强的。”

下午看了一眼书，糙其大概知道些户外和室内需要的工作，晚上吃饭睡了，一夜好睡。次日起个大早，穿戴好了，内裤里兜掖上《电工手册》，戴了帽，穿了鞋，出门，坐公交着去了东城。

下站的时候有点懵逼，多坐了一站地，下车时，看了半天，才知道往回走。

走到街口“扬子装饰城”，已经八点二十。看门口两台破车：有一辆兔子车，拉着一个梯子；还有一辆不知道几手的面包车。

一个黑胖子从面包里钻出来说：“你是夏道？”夏道说：“啊！你是加力五金的吗？”

胖子说：“是啊，等老板买点东西，咱们就走。”门口等，一会儿，邓哥背了一卷线缆到车上，两个打个招呼，夏道帮着装上车后，邓哥去了。夏道上车，胖子开车。

小车直奔南郊。车后还坐了两个人，一个六十多岁老头，一个二十出头小孩。都不言语。路上，夏道问：“胖子，你叫啥？”胖子说：“冯克软。”

夏道说：“软哥好。”

克软说：“别。还是叫冯哥。”给夏道递烟，夏道吸了一支烟，扔烟屁时，左右找，找不到烟灰缸。

克软说：“你脚下有一个铁片，掀开。”

夏道掀开铁片，看见公路了，扔下去，又盖上。心里道：“这车底盘都漏了。”

克软道：“凑合开吧！还能开几年。”

夏道不言语了。

到了一处野外，是一个小区的附近，一条电缆沟，里面都是冰凌冻水，还有三间向东的漏风铁皮房。四个人都进铁皮房暖暖身子。夏道问他们名字，一个老吴，一个小孙。

夏道在房子里越坐越冷，只好出去晒太阳。觉得好些。

一会儿，大家在面包车里拿了铁锨，都去沟里看冰冻。戳了戳，冰把管路都冻上了。那三人用铁锨铲冰，夏道找来一个铁锤，敲冰。半小时后，大家的脸面冻红了，鞋子也湿了。克软说：“上午没法放线缆，冰太多。”于是都拿了工具，回铁皮房呆着。

过了一会，来了一辆抓斗，上面下来一个小伙子。克软出来跟司机商量了，抓斗司机开着，把一边的地平整了。

抓斗忙时，老吴和小孙去一边给破了的路面上砖，夏道也去做了。

上砖上了一个上午。

克软指挥着抓斗，又把线缆沟窨井的三个盖子都帮忙弄到井口跟前。十一点，司机把抓斗停了，自己走了。

三个还在铺砖头。克软看看中午十二点半，叫大家“别干了，吃饭！”克软开车带三人去一家拉条子饭馆吃饭。

下午，太阳老大。四个回去，又看缆沟，老吴说：“冰化了七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