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行（2 / 2）

酒肆老板拿着于泽给他的金叶子，一脸愁容的说道：小官人，小的没见识，您这东西得拿去“钞关”或者“长生局”兑换一下银子，我这里不知找补您多少！

“找补什么，一会走时打几壶好酒，再给我弄几斤羊肉路上吃，剩下算爷赏你的”，花银子的时候，于少爷又很…风流。

于泽一边跑一边把装羊肉的袋子往香莲屁股后面挂，袋子没挂上还被驴踢了两脚，气的他破口大骂：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有了新主子便不听我话了，等着我给你找西夏相公？呸，你也配。

百里的路程走了两天，气的程卜沅直吹胡子，老江打趣的说道：懒驴上套屎尿多。

于泽脸皮厚不在意，香莲却时不时的用尾巴抽打老江。

坐在路边的于泽，一边揉着脚一边问身旁的左琦“咱们练武之人为啥连老江都走不过？是不是这身法练的还不到火候”。

你可别糟蹋“身法”这两个字。

那我怀疑老江也是个高手，有机会我偷袭他，一试便知。

左琦连忙拦着他说道：你可别乱来，江叔不是说他平时总给王爷跑腿么，再者说了，就算是头牛，两天也不至于才走一百里吧？

“你拦着我何意？我可乖巧的很”，于泽打开拦在胸前的手，又开始揉起了脚丫子，还自顾自的嘟囔道：人太俊秀也不好，我这白嫩的小脚丫都磨出泡了。

老江趴在地上直哼哼，程卜沅指着于泽的鼻子大骂道：你胆敢再做混事，便赶紧给我滚蛋。

左琦小声对于泽说道：刚才你那一棍子，江叔的酒沫子都喷出来了，对五十多岁的老汉下黑手，你也真够狠的，拦都拦不住你。

于泽咂着嘴说道：你刚才也没拦着我呀！多亏我捡的棍子不算太粗，这几天得多买点好酒好肉给老江补补。

又走了几日，四人越走越快，于泽少了抱怨，左琦适应了书箱的重量，老江却开始主动张罗休息，说是浑身脑袋疼，要是遇到客栈酒肆那就更疼。

老江喝的满脸通红，放下筷子对店小二说道：再给我烤两只鸡，火候老一点，外皮要酥，用油纸包上，我回客栈晚上吃。

我这一棍子打出来一个爹，这老汉是真能吃，于泽嘟嚷完上前去扶老江，老江摆了摆手道：等会，歇一会再走，我头晕…后脑壳迷糊，说完又揉了揉后脑对店小二喊道：我的烧鸡，赶紧的。

程卜沅轻扣几下桌板，沉吟着说道：明天休息一天，你们两个去集市买三匹马，我们转路去趟衡山，拜访老友。

两个少年早上出了客栈，很晚才牵着三匹马回来，回来以后便趴在桌子上，对着一口大瓷碗捣鼓着什么，老江很好奇也过去趴着看。

“这小玩意很稀奇，哪里弄来的？”老江说完还用手弹了弹大瓷碗。

“别动，你这老汉，这可是玄武水神，你别惊吓了它”，于泽一脸嫌弃按住老江的手。

左琦去隔壁房间叫来了程卜沅，指着大瓷碗说道：二伯见多识广，你老人家帮忙瞧瞧，这龟该怎么饲养？

程卜沅走过去看了看，把瓷碗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一个长着两个脑袋的乌龟，因为被人捏着受了惊吓，四肢蜷缩到了龟壳里，两个脑袋却缩不进去，在龟壳外面使劲扭曲着。

程卜沅又仔细看了一会，把乌龟放进瓷碗里说道：小时见过双头牛犊，去年在大理抓了一条双头蛇，早年在青州还见过双头女婴，农户请我去做法事，不过去的时候女婴已经夭折了，这些都算是“异种”，上不应天道，下不顺物序，养不活的，放生了吧。

“那可不行，这玄武水神花了我五两银子呢！”于泽说完把瓷碗捧在怀里，生怕别人给他抢走。

于泽骑着马，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捧着瓷碗，很是气派，老江调笑他说“要是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捧的是骨灰罐”，左琦一看没有办法，只好找些柳条，给他编了一个笼子装瓷碗才安心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