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战夜巷（2 / 2）

左琦觉得此时很畅快，程二伯说的没错，真正的搏杀会激发潜能，让武功精进，高手都是在死亡边缘走过来的，刚才的厮杀不过几招，就已经有了新的领悟，仿佛自己的刀法提高了一个大境界，平时练刀时多有停顿的几个招式也连贯了许多。

左琦信心大增，等自己练完这趟刀上去就劈了彪三，正耍的起劲，发现彪三转身跑了，左琦提刀便追，眼看彪三快跑出巷子，气的他抡起刀对着彪三的后背扔了出去，力气很大却没打到人，彪三拐出了巷尾，刀砸在墙上落地。

左琦停住脚，转身走到于泽面前问有没有受伤，看到于泽摇头，他便要去巷口捡刀。

左琦看到一只脚踩住了他的钢刀，逃跑的彪三此刻又回来了，站在巷口对着他们狞笑。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默默弯腰各自捡起半截木棍，彪三动了，倒提钢刀贴墙飞奔，刀身擦墙点点花火。

于泽眯着眼，“呃儿”的一声弹射出去，彪三拦腰一刀，于泽就地一滚，手中木棍敲向彪三小腿，彪三借前冲之势跳起躲过，直劈左琦。

一刀、两刀、三刀，左琦躲的很狼狈，直到气势最凶猛的前三刀过后，才敢出手，彪三的第三刀是斜劈，没砍中便转刃上提，左琦看准机会双手握住木棍去挡刀根，刀嵌在木棍里，彪三赶紧双手握刀用力，身后“呃儿”的一声，早已领教过“暗器”的彪三没去理会，只要用力把木棍切断，或者把刀抽出，眼前这人一定会死，就算硬挨那吃撑的小子，几棍子又能怎样。

“咔嚓”一声，木棍折断，彪三却已经没有力气再次提刀，他张口想叫，左琦把半截的、半截木棍刺进他的嘴里，直没咽喉。

于泽抽出匕首一屁股坐在地上，左琦看着眼前狰狞的大汉缓缓松开了手，拉起于泽落荒而逃。

两人绕了好大一圈，跳窗回到客栈。

左琦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茶杯里倒茶，一滴、一滴、茶水早就凉了，但依然不能缓解他喉咙里的燥热。

于泽倚在门口，用一块红布一遍一遍的擦着匕首。

门口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于泽小声问道：谁？

“我，回去拿厕筹，刚才屁股没刮干净”，门外老江懒洋洋的回答。

左琦站在河边等船，渡船很小，老江便带着三匹马先过，剩下他和于泽牵着驴，本来以为前日晚上闹出人命，出城时会严查，结果门口的兵士依旧懒散的混着日子，此时左琦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人在成长中会经历很多个“第一次”，喜悦的、气愤的、悲伤的、兴奋的，像幼童第一次离开父母，会哭闹，紧张，无助，但随着次数的增加，路程的变远，慢慢就会习惯，胆子也会越变越大，没有了约束便学会放纵，没有了恐惧便没有了敬畏之心。

看着河水，左琦淡淡的说道：你最近总是打嗝，屁也勤快，少吃点吧，都胖了。

别提那些不雅之事，“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于泽咬了一口鸡腿，又吐了出来，“呸”没烤熟，有血腥，说完把鸡腿抛向空中，拔剑、归鞘、一气呵成，鸡腿安然落地，气的于泽一脚把鸡腿踢进河里，剑尖指向河水大声喊道：观我、风流否？

“呃儿”，风吹过，两个少年对视一笑，意气风发。

老江灌了一口酒，眯着眼睛望向对岸两个少年，喃喃自语：这江、这湖、又要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