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送信人(1 / 2)

烈阳毒辣,虫鸣观静,暖风缓缓徐来,悬吊的瓢葫随之摆动。

六子盯着葫芦仔细观察,方才明明看见那个厨子拎着把菜刀对着猛砍,为何葫芦上不见一丝痕迹?

正思索之际突然听见身后有马蹄声起,六子回头去看,只见香莲自山门外跑了进来,六子如见亲人,便想上前去摸摸它,可是香莲进了山门便啊~呃~啊~呃~的大叫,见到六子也并不理睬,与他擦身而过径直向大殿后跑去,利索的钻进一间破屋内便没有了声音。

此时六子站立不动,瞬间满头大汗,于泽进房午睡时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到未时千万不可发出一点声响,真要吵醒了陆老道,他那一条仅剩的好腿谁都保不住。

六子身子不动,脑袋却在飞快的转着,他在想说辞,想一个让所有人都相信他的说辞,想一个关于香莲的嘶叫,是与他无关的说辞。

自山下走来两人,肩挑担子的两个人,二人走到山门外便放下担子,静静看着六子默不作声,六子也盯着两人不语。

隔了一会,二人便不再理会六子,只见他们各自在扁担上解下一根长布袋,缓缓打开布袋露出长刀,又轻轻从刀鞘中抽出长刀,二人抬头眯眼望向烈日,身子慢慢移动调整一下位置,便把短刀插在了地上,低头静静观瞧。

六子看着山门外奇怪的两人,也看着插在地上的两把刀,那是两把好刀,自己好像见过那种样式的好刀,六子努力的想着,是了…二夫人的贴身大丫鬟鲁娘也有这样一把刀,一把吹毛立断的好刀。

自从上山以后,左琦几人便养成了午睡的习惯,陆远真午睡时不准别人发出声响,哪怕小声说话也会被他训斥一顿,在谷阳观你半夜可以锣鼓喧天,但绝不能在午睡时弄响轻言,起先几人怕弄出声响都坐在房内看书,后来便是出观在外面闲逛,一直玩到未时陆远真睡醒时再回来,道观四周被几人走熟以后便无处可去,三人索性便跟着他一起午睡,免得大中午的无所事事讨人生厌。

左琦被香莲吵醒,扒着窗户向外看,看见六子傻傻的站着,也看见山门外伫立的两人,他轻轻走到床边抓起钢刀,又回到窗前死死盯着山门外。

时间静静流逝,握刀的手满是汗水,六子更是满头大汗,汗水流过眼角、流过嘴边,自下巴流落浸透前襟。

山门外两人动了,二人并未拔起地上长刀,而是挑起担子走了进来,挑担之人刚走到陆远真房门外,房门便自行打开。

陆远真推开房门,走出一步站立,挑担人连忙放下担子,单膝跪地抱拳施礼,一人自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双手送上,等陆远真双指夹走书信以后,二人转身大步走出山门,拔起地上长刀,归鞘下山而去。

六子长吁一口大气,转身跑到一处阴凉的地方,脱掉衣服抹着身上的汗水,于泽自房里走出,手里甩着一根黑漆漆的棍子,走到那四大箱物品前敲敲打打,随后打开木箱观瞧,翻找了一会小声嘟囔着:全是酒坛与吃食,知道大伯馋嘴便都不送金银宝器。

于泽后脑被狠狠抽了一下,转头便对陆远真嘿嘿傻笑,他看见这老道刚才分明进了屋子,怎么这会又出来了?

陆远真夺过于泽手里木棒仔细观瞧,城南跑过来搬东西,简单翻看了一下开心的说道:昨日套了只雉鸡,今日又有山参,晚上煮了补补身子。

陆远真在旁边冷哼一声道:睡觉都不得安稳,晚上煮驴肉吃,说完便拎着棍子向大殿后面走去。

大殿后一间房子,咣当一声巨响,半扇破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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