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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杰歪着头, 扬起了自己一边的脸颊,示意对方的脸上都是血。

五条没拒绝岸边杰的好意,用那块手帕拭干了血迹,接着把脏手怕放进自己的口袋, 没有归还的意思。

颜容整理完毕,这下是没什么事了吧。

岸边杰开口:“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天逆鉾」和「黑绳」的下落。”

五条的六眼注视着岸边杰手中的咒具。各个横截面长着眼睛的奇异骰子状的正方体正颤动着瞳仁, 连五条都从这份「怪异」之中看出了几分委屈。

“「天逆鉾」在名为伏黑甚尔的杀手那里;「黑绳」在名为米格尔的诅咒师手上。”他说。

岸边杰捧起狱门疆, 似乎在与里面的五条悟对视,道:“只有这些情报?他们的所在地呢?”

这并不是一个好答案,如果解封咒具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五条估计会直接说“在高专的咒具库”,“在XX家的仓库”,“地下黑市曾有过消息”这种更详细的情报。

像这样,都说出了持有者的姓名,却不主动道出下落的说法……

五条摊开双手,神色自在,好似一条扯断毛线团的无辜大猫,他说:“伏黑甚尔被六眼杀死了;米格尔也被五条老师‘招安’了——在卸下他的武装后。”

岸边杰花费两秒解读出了潜台词:“「天逆鉾」和「黑绳」都被你毁了。”

五条用拳头敲敲脑袋,吐出了舌头,做出一个卖萌的表情:“哎嘿~”

岸边杰:“……”

岸边杰:“还有什么办法能打开狱门疆吗?”

说着,他另一只手盖上了这只不详的咒具,似乎在安抚里面被封印的好友。

把岸边杰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五条摆摆手:“我是不知道了。「狱门疆」这种封印物可不是靠蛮力就能打开了,搞不好的话,里面的人会跟着一起丧命。”

六眼分析着狱门疆的信息,顺便把里面关错的小可怜真身也看透了,不过五条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怜悯,他伸出手,大大方方的索要:“不要随便碰它,会被诅咒哦。把它给我。”

岸边杰忽地收回了手,不再向五条展示狱门疆,他沉下声音:“不行。”

五条没在意岸边杰的拒绝,最强咒术师晃了晃手掌,一副不成调的模样:“快点啦,小孩子不可以拿着这么危险的东西~”

“……不行。”

五条感到了几分好笑,过去的杰拒绝了他——年轻的‘夏油杰’对五条有了防备心和不信任感。

这一认知,如同在大人已经长大成熟的内心里滴上了几滴柠檬汁,五条面上不显,心里却实打实的有些吃味。同时也怀念起高专时期,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夏油杰’。

“我不会对小朋友怎么样的啦。”五条展示着自己的无害,以‘小朋友’的称呼指代年轻的自己。

“悟说过,一个世界只会存在着一双六眼。”岸边杰重心下移,不声不响的展开了防御架势。

“我们误打误撞来到了这个时代……但你的六眼还在。悟身上发生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哦~”五条三两步上前,瞬间缩短了他与岸边杰的距离,那双苍天之瞳以毫厘之际怼在了高中生的眼前,冷色调的蓝顿时占满了岸边杰的整个视野。

五条的胸腔微微震动,发出的声线低哑:“你是在责怪我。”

他昂起头,给岸边杰留了一个呼吸的距离,眼眸睁得大大的,里面的惊讶都快要溢出来了:“你在怪我——因为我夺走了小朋友的六眼,才让他误入了这样的陷阱。”

“……羂索要抓的本来就不是悟。”

“你真是维护他啊。”成年人又主动退后了一步,指了指自己,语气带着丝丝的不解,“我也是‘五条悟’哦。”

岸边杰不明白五条干嘛突然把这点拎出来,只能应声符合:“啊?哦。”

“是你未来的挚友哦!杰君这么冷淡,五条老师都要难受的哭了哦!”

“哦?那你哭吧。”岸边杰没对五条透露出来的“老师”这个称呼感兴趣,态度冷漠的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却又在最后接上一句:“我的手帕已经在你那里了,你真哭我也不会给你擦眼泪的东西了。”

五条不知道解封咒具的下落,而要和咒术界联系寻求帮助的话,只能通过眼前这位咒术师。

但……岸边杰知道,‘未来自己’站在了咒术界的对立面,以这个身份出现,咒术界不一定会帮助他。而五条一直是咒术界的人,如果只有五条的话——把悟交给五条的话,说不定咒术界还会全力帮助这位来自过去的最强咒术师。

可是让悟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又不放心……岸边杰用指腹擦去狱门疆的小泪珠,苦恼的想着两全之策。

“杰你啊。”那边的五条侧过了半个身子,把正脸面向了倒地的躯体,只留给岸边杰半个背影,“是不是看见‘我们’的未来了?”

一开始是杰主动说提供罪魁祸首的情报,也许那只不知名咒灵的作用,比五条想的还要可怕一些。

“啊……看到了。”岸边杰没隐瞒。

两人在空旷的地铁站再度开始交谈。

“你觉得‘我杀了你’后,就不是你的朋友了吗?”

不然为何不对他赋予信任了呢?挚友之间,五条不觉得自己索要狱门疆的行为越界。

“这倒没有。”

这个结局的走向,是不可能出现在岸边杰和五条悟的可能性之中的。

高中生见到散着明显失落情绪的成年人,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他笨拙的想着安慰的话语:“如果是要问‘拒绝’的事的话——”

似乎有点糟糕性格大放送的意思,不过这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岸边杰最喜欢的事,就是对那些自以为强大的家伙说‘NO’去拒绝他们!”

五条:“……”

五条:“…………?”

五条:“……??……!?”

好半晌,五条才回应道:“你这个性格好糟糕啊。”

“彼此彼此。”

玩笑之间,气氛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你刚才说的,‘岸边杰’是怎么回事?”五条问。

“?是我的大名啊。”

“……杰君,五条老师现在有几个问题。”

“你问。”

“请自我介绍一下。”

“我的名字叫岸边杰,年龄16,家住仙台杜王町的别墅区,未婚。现在在咒术高专上学,每天都要上学到晚上5点才回宿舍,之后的空余时间用来画漫画。我不抽烟也不喝酒。晚上11点睡,每天要睡足8个小时。画画前,我一定会削好每一支铅笔头,然后做5分钟的手指操……”

“停停停!!”不知何时又蹭到岸边杰两步之远的五条抱住了脑袋,疯狂的揪着自己白毛。

岸边杰眼眸上扬,去瞅那一块秃瓢的位置。

……哦,十年后的悟,头发长回来了啊。

五条总结道:“岸边杰,梦想是漫画家,有个挚友叫五条悟。”

“嘛,基本对了。”能够诚心阅读他漫画的读者,算得上是挚友了吧。

“唉!欸!哎!”五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眸底闪过几分纠结,但很快被更浓厚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附身凑到岸边杰耳朵,喃喃道:“————”

岸边杰:“……”

夏油杰:“…………”

夏油杰抄起最近的凶器就向五条的脑门砸了过去:“你特么敢?!!”

被当作武器的狱门疆脱离了挚友的保护区,还和不靠谱的成年人来了个直接接触,掉着金豆豆的狱门疆更加委屈了,眸子都扭曲成了荷包蛋泪眼。

作者有话说:

“杰,我要把你的XXX照放在银座大屏上投影三天三夜哦”

谁年少轻狂时, 没做过什么张扬事来彰显自己的个性?

然后在十年后的夜半两点捶床,哭诉着当年的自己怎么如此傻叉,留下了这样的黑历史。

夏油杰也是恣意过的年轻人,特别他还是咒灵操使, 骑着咒灵在百货商场的天台摆POSE, 也不是没有过。

被损友一声“咔擦”留下的铁证……不提这两次古怪的上身,光是日常的经历, 五条悟的相册里就存满了他的黑照。

夏油杰飞快的消化掉这个荒诞的未来, 萃取出精华事项——保住自己的名誉。

虽然「最恶诅咒师」的立场与他违背, 但……这个称号, 还是有点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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