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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开发出了自己的“第二术式”——就是被咒具「赌王」赋予的能力。虽然夏油杰几次想说,他感觉这个能力和自己的「天堂之门」挺像,但五条悟已经抢先获得了命名权。

“手拉拉链。”五条悟说,“它就叫「手拉拉链」!”

头顶刚长出来的白发被埋在绿毛下面,五条悟此时的形象就像是一只被埋在绿草地之下的断腿大白鹅,向夏油杰描述着他的新能力:“我现在修拉链技术一流!杰,你要是有拉链坏了的衣服,可以来找我哦。”

“你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不止修拉链,还能弄坏拉链,今年新年会的时候,那个傻子…禅院直哉在和几位女眷说垃圾话,我直接一个「手拉拉链」用在他身上,禅院直傻衣襟大敞,吓得女眷们赶忙离开他。”

“…你把术式拿来恶作剧?”

“裤链也能修哦~”

“……”

“哎呀反正我的无下限术式还没有遇上过不能应付的情况,等无下限术式彻底报废后再说啦。”

和宝可梦收集大师的夏油杰不一样,五条悟光靠无下限术式就足以打败目前遇到的所有诅咒。夏油杰的术式使得夏油杰有了查看咒灵能力的习惯,多而杂;五条悟无下限术式衍生出的个位数招式,则是少而精。

高四时,两位特级不再有共同任务,但住处都在隔壁了,也没至于到几天一周都见不了面的情况。

只是一人要执行彻夜不归的任务时,都会把自家的小孩拜托给邻居(对方)。

2008年秋,夏油杰在一次任务中翻了车。

其实也不是任务翻车,是……

结束任务时已经是深夜了,任务地点是一座废弃的写字楼。这名二级咒灵有着隐身的能力,可以躲避咒术师对于残秽的追捕,本来能一击祓除的任务却因为找不到本体拖延了许久,于是夏油杰便让等了半天的辅助监督先回去,自己独自守卫在楼层内蛰伏,等待着咒灵的出现。

守到大半夜,在隐身咒灵刚刚冒出来一个头的时候,就被夏油杰视线埋伏好的大蠕虫咒灵吞下了肚子。

一息之间,废弃大楼里闹得“鬼”就被夏油杰抓住,夏油杰从角落现出身形,准备下班。

人类毕竟不是夜视动物,黑漆漆的大楼内部照不进路灯,夏油杰只能打着手机灯走路。但手机灯的光照范围和亮度实在有限,所以……

一袭白影从脚边掠过,夏油杰踏起的鞋面蹭到了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他一惊,重心直接倾斜了!本来反应快的话,特级咒术师当然不至于摔倒,可他又在看到亮丽的蔚蓝竖瞳时愣了一下,错过了稳定身躯的最佳时刻。

夏油杰重重的摔倒在了大楼里,着地的左肩膀传来一声咔擦,也不知道是骨折还是脱臼了。

罪魁祸首是一只动物,它几步跳远了肇事地点,夏油杰只能勉强辨认出,那是只野猫。

废弃大楼的死角不会刮风下雨,还没有人类的打扰,对于流浪动物来说,是个不错的住处,晚上有野猫进出,不算奇怪。

就是……被一只野猫绊倒导致受伤这种事,多少有点丢人了。

于是夏油杰大半夜的光临了家入硝子的医务室,说这是在和咒灵打斗时受的伤。

医师执照的考试时间要到了,托五条办得假1证也搞到了,家入硝子最近都复习到很晚,面对夏油杰的谎言——也不知道她听出来没有,反正她就是包扎了伤口,没用反转术式。

“以你的身体素质,养个两三天就好了。实在不行开个「花花的世界」,一下就好了。”

“谢了,硝子。”

家入硝子没多说,夏油杰也就不多打扰了,仗着晚上大家都不看天,夏油杰直接乘着飞行咒灵回了家。

打着绷带到家时,夏油杰发现自家的客厅还亮堂着。也顾不得他一直训诫好友不要爬窗户,夏油杰直接翻了自家的窗户。

当看见沙发上窝着的身影时,夏油杰稍稍放宽了心——看来不是歹人入室抢劫。

夏油杰都不用打招呼,他知道五条悟的六眼肯定看到自己了,便没有在落地后第一时间发出声音,而是转身去关窗。

电视机屏幕还亮着,夏油杰能听到一串台词日文,看来悟是在看电影,不是综艺和音乐节目。心下了然,夏油杰为了不挡住五条悟欣赏电影,特意从五条悟的后方走过,去玄关换鞋子。

“怎么一声‘我回来了’都不说。”五条悟出声了,比起电视机调到轻声的音量,他的声音要大得多。

“菜菜子美美子都睡了,你轻点。”

“傻了啊你?今天那两个小姑娘睡在我那里。”夏油杰到晚上没回来,五条悟就有了数,让津美纪把两个姑娘接到隔壁去睡。反正这两个家很大,房间挺多,就算他们六个人住一起都可以。

五条悟的视线在夏油杰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肩膀处的绷带上,问:“你怎么了?”

早年受伤对两位初入高专的年轻人来说还是家常便饭。到现在,受伤是几个月都难得,五条悟甚至已经一年没受伤了——如果平时夏油杰打得不算的话。

好友难得挂了彩,五条悟当然要好好慰问一下。

夏油杰:“……”

夏油杰:“一个意外,收服咒灵的时候大意了一下,不碍事。”

被猫绊倒了……这个绝对不能说,太丢脸了。

“哎?我还以为你又是救普通人而让自己受伤了。”

夏油杰回想了一下,这是他三个月前受伤的原因——一位产生神智的一级咒灵劫持了一位人质,为了救下他,夏油杰的腹部被咒灵抓了一爪子。

不过夏油杰现在也掌握了领域中的回血技能,只要没有当场死亡,都能抢救回来。

只是在这个话题上,五条悟和夏油杰有了分歧。

五条悟认为夏油杰应该在保全自己的状况下救下人质,没有把握的话,没必要以命换命去救人。

夏油杰理所当然的认为救下人质是咒术师义不容辞的义务,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救下人质。

在察觉到好友的怒气瞬间爆满、即将进行发泄式的输出后,【灵幻】的情商上线,夏油杰加了一句:放心,我不会死的,毕竟答应过你了……啊,至少会在悟之后死,所以不想我做短命鬼的话,悟要活得长一点哦。

又在投喂了若干甜食后,五条悟的怒气槽才清空。

现如今,五条悟的能力气槽又有了缓缓上升的趋势。

换好鞋子的夏油杰坐到五条悟旁边,一看电影,居然是他和悟去电影院看过的那部《嫌疑人X的献身》。

“你怎么还租这个碟?”

“觉得可以回味一番啊,毫无‘意义’的献身。” 「意义」两个字被五条悟咬了重音,轻而易举的让夏油杰回想起自己有关于「意义」的说教。

“你又怎么了?”

“我在想啊,杰会不会因为在我看来无意义的事情而死掉。”

“咒我吗?这个过分了。”夏油杰的语气很平淡,用没受伤的后手拿了一块五条悟开封的薯片。

“是啊,我在咒你。”五条悟缩在沙发上,圆圆的一团,阖上了眼,“我咒你活下去,永远以自己优先的活下去。”

“……我是不是该礼尚往来一番?”

“来吧,今晚五条大人原谅你的任何过错。”

“哦,那就祝你寿比别天津神吧。”

“…………”

“怎么了?”

“不,没什么。”五条悟抱紧了自己的双膝,轻身道:“……我可活不到别天津神的岁数啊。”

“祝福要是那么容易实现的话就不好玩了,说不定悟可以做到哦。”

“说我是神明吗?那么杰君,五条神明命令你,帮我把冰箱里的可乐拿过来!”

“自己去,没看到我受伤了啊?”

“不管——这是五条神明的命令,作为我的信徒,不应该惟命是从吗……”

当晚,夏油杰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只体型怪异的黄色大头章鱼,声音黏糊糊的,它围着夏油杰疯狂转圈,不停地说——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夏油杰一个挺身坐起,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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