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瑞克（1 / 2）

异时空1912年，年轻寡妇玛丽收养了捡回来的弃婴，为他取名里卡多，简称瑞克。不久后，玛丽与一名有两个儿子的鳏夫再婚。

异时空1918年，玛丽再婚的丈夫被肆虐全球的西班牙流感夺去生命，同样染病的玛丽倒是熬过一劫。

异时空1929年1月。

瑞克拾级而上，打开头顶的暗门，爬出狭小憋闷的地下酿酒工坊，费劲推动遮挡在地窖暗门前有大半人高的铁皮垃圾箱，从它和墙壁的夹缝中挤过。

返身将垃圾箱复位后，他来到脏污潮湿的穷街陋巷。

新阿姆斯特丹冬天的劲峭寒风扑面而来，瑞克用老旧的大衣裹紧自己，快步穿过四个破落程度难分伯仲的街区，来到温克街的拉特餐馆门前。

拉特餐馆门边不远处的人行道上站着一排高矮年龄各异的少年少女。他们缩着脖子佝着腰，时不时跺下脚，一边闲聊，一边互相传递分享着同一支香烟。

看见瑞克后，这些孩子纷纷迎上来，他们中有人比瑞克年龄更大，和/或身高更高，可都对瑞克表现出明显的尊敬态度。

“外面那么冷，为什么不在餐馆里等我？”瑞克问道。

一个脸型瘦长的男孩回道：“盖尔说我们占了付费客人的位置，不让我们在店里等你。”

等待瑞克的这帮少年少女里，有一男一女是玛丽再婚后生的孩子，另有两个男孩是玛丽亡夫生前带过来的孩子，剩下三个与瑞克没有亲戚关系，只是街坊里跟玛丽家的孩子们玩得好，又同样失去父母生活无着的少年男女。玛丽很早得了眼疾，几个月前突然恶化，劳动能力大不如前，如今她的收入也就勉强养活自己，这帮孩子基本全指着瑞克吃饭。

其实玛丽有个已经嫁人的大女儿，但她和丈夫都穷得底掉，两人加在一起都不如在黑帮地下酿酒工坊工作的瑞克挣得多，对母亲家里一点不帮忙，也确实是帮不上。

1917年，花旗通过了宪法第十八修正案——禁酒令。这使得主业曾经只是收保护费、绑架、敲诈等街头犯罪的花旗黑帮，通过参与贩卖私酒大发横财，得到蓬勃发展。

黑帮的私酒有多种来源，最早最简单粗暴的是用工业酒精私下兑酒，为此每年花旗都有数千万加仑的工业酒精失窃。花旗政府由此规定工业酒精必须掺入其它杂质（其中含量最高的是甲醇）。

很快，社会上就出现有人喝工业酒精勾兑的“假酒”中毒事迹，症状主要是双目失明，严重者则是死亡。私酒贩子也变得聪明起来，他们努力学习化学知识，或者雇佣化学家对工业酒精进行“纯化”。

一场化学战就此开始，花旗政府命令酒精制造厂在工业酒精中掺入的物质越来越复杂，不断提高净化的难度。到后来，有毒成分千奇百怪，包括不限于醇、菎、蒽、煤油、汽油、苯、镉、锌、汞盐、乙醚、甲醛、氯仿、丙酮等。

1926年，光新阿姆斯特丹就有1000多人因喝了没净化好的私酿而致病，其中死了小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