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酿酒（2 / 2）

进口威士忌到黑帮仓库的价格是威士忌在其母国包含了酒厂利润的批发价，还要加上走私的物流费用和缉私造成的损耗，不免居高不下。瑞克曾乘着夜晚私酿工坊没人，偷偷用自己的研究成果做了一小批模拟中高档进口货口感的样品出来，质量大致能维持在一个过得去的区间里，成本是进口货到黑帮仓库价格的一半略多，成规模生产还能下降。

然而，彼时他已经认识到自己作为黑帮“伙伴”，就算能成功降本增效，也不过是每周多几十块薪水，收益远不匹配贡献，于是选择了隐瞒自己的研究成果。

现在尽管禁酒令尚未解除，可拥有黑帮正式成员身份的瑞克此时拿出研究成果，就不止每周多几十块钱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作为股东拿到分红。

地下酒吧所属的黑帮有自己货源的话，当然是卖自家的酒，但那些并不从属于柯里昂家族或马拉扎诺家族，自己又没有一手货源的零售者，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一定会考虑性价比。瑞克改进工艺的速度很快，到九月中旬的时候，柯里昂家族的威士忌市占率开始不断下降。

用暴力垄断市场当然是可选项，但一来这与维托柯里昂一贯的风格不符，二来那些零售者干的毕竟是非法勾当，多不是善茬，维托柯里昂没与马拉扎诺分出胜负的情况下，去威胁他们相当于开辟第二战场，多少会摊薄柯里昂家族的兵力。

马拉扎诺原本对萨尔瓦托升职一个多月毫无动静非常不满，不断给他压力，萨尔瓦托又将压力传导到瑞克身上，直到瑞克改进过的私酿工厂开始源源不断给他们带来利润，才堵上了他们的嘴。

战争与经济密切相关，马拉扎诺在获得质优价廉的私酿威士忌供应后赚到了更多的钱，柯里昂的收入却少了，两家开战以来第一次彼消此长。

生产瑞克改良私酿威士忌的不是他原先工作的那个贫民窟小作坊，而是位于南郊的私酒厂。

南郊的私酒厂原来就比瑞克先前工作的小工坊大不少，马拉扎诺和萨尔瓦多看到瑞克的产品确实热销后，还加大投入进行了扩产，并派出重兵把守。

夏天瑞克去过中央公园一趟，乘没人注意将储物柜钥匙粘在一张长凳底下后离开，不远处佯装散步的莫蒂等瑞克走了，立即去那张长凳处取到了钥匙。9月初，莫蒂按计划去华尔街购买了认沽期权。

瑞克暂时再没有抛头露面的必要，干脆住在酒厂里，进一步攻关琴酒和朗姆酒。酒厂的住宿条件虽然不怎么样，却是整个马拉扎诺家族除了马拉扎诺自己身边之外守卫最多的地方，躲在这里好吃好喝都有人送进来，不用出去打生打死，瑞克觉得没什么可抱怨的。

托尼也跟瑞克一起待在酒厂里。他知道瑞克身为帮派正式成员，这里每卖一瓶酒瑞克都能有一份分成，开始托尼很为此兴奋。可时间久了他难免闷得发慌，成天向来运酒出去的人打听外面的情况，期盼着能听到维托柯里昂身亡的消息，在他想来，到时瑞克就会离开酒厂，自己也能跟着离开。

时间进入10月，瑞克要求外面的人每天带报纸进来，托尼还以为瑞克也有点熬不住了，哪知道他是在等待股市崩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