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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晓风潮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这条触手没有经过驯化, 显然比商家两兄弟更容易闹事得多。更麻烦的是,这家伙没有脑子,想要对祂从头进行驯化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他微微皱起眉毛,脸上的苦恼神色也被触手捕捉到。

祂急忙伸出触手,心疼地在自己的小人鱼身上卷了卷,尖端的吸盘压在晓风潮的手臂上, 气泡不断地冒出。

“宝宝是不是难过了?谁惹你伤心的,我去帮你教训他!”小触手努力地挥了挥自己, 试图表现出凶悍的样子。

惹怒晓风潮的时候没有紧张,但在看到自己的小人鱼委屈得快要掉小珍珠后,小触手显然惊慌了起来。祂用最轻柔的力道慢慢地抹着晓风潮眼角挂着的泪珠,又慢慢地把一截自己缩小打结成一个团子,然后塞到了小人鱼的怀里。

“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你拽住团子上的触手,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祂郑重地说着, 又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给小人鱼准备的衣服太普通、不够华美、不够丰富, 才导致了对方的心情低落。

在记忆里, 这些小人鱼应该都是很爱美的种族。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无意识地惹怒了晓风潮。

触手紧张兮兮地又扫荡了一圈周围, 确认没有任何的危险存在,这才又把对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无数触手铺天盖地, 缠在晓风潮的身上,几乎要形成一个厚厚的茧子。

这个茧子的作用只是将鲛人困在一隅。

但又因为晓风潮怕黑。

触手上又镶嵌了珍珠,珍珠照亮了茧子的内部,并没有给人可怖的感觉。

“你现在很安全,宝宝,放轻松,不要感到害怕。你是安全的,在我的身边是安全的。”

对方接连地安慰着。

晓风潮终于伸出手,按在了触手上。

这团触手像是年糕一样,Q弹的同时还保留了一部分的粘性。

“我当然相信你。”他回应道。

“我会一直相信你的。”

人鱼华美的尾巴似乎是这片黑暗的空间里唯一的点缀。

这种宝物被自己藏在了手心的感觉让祂满心欢喜。

那么一只小小的人鱼就藏在自己的手心里,对方的尾巴又直又漂亮。

就连踩在触手上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轻柔,在祂的眼里仿佛就是踩在了自己的心脏上面。

那么袖珍的一条人鱼就好像被祂金屋藏娇了一样,藏在了自己的巢穴中。

在邪恶的神明阴森森的巢穴里,居然住了这样一个闪闪发亮的、漂亮的小鲛人。

假如这是一本童话故事,那接下来就应该要有王子披荆斩棘冲到了邪神触手的面前试图和祂发起决斗,抢走祂宝贝的小人鱼了。

不行,还是得藏起来……

这个阴暗的念头还没完全形成,晓风潮就忽然甩了甩尾巴,正好砸中了那一根正在胡思乱想的触手上。

晓风潮并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恶意,只是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好像有点毛毛的,这才像发脾气似的打了对方一顿。

在这种封闭狭窄却又明亮的环境中,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调查员也会感受到一丝安心,哪怕自己眼前的东西也是现在最危险的东西。

对方有一点头脑,但不多。晓风潮就着珍珠的光泽,仔细地打量触手上的纹路。那些纹路与祭坛上看到的花纹很相似,却并不是完全一致。

有人类祭司一开始就描摹错误的可能。

不过晓风潮却更愿意相信另一个原因——这只触手确实不会是鲛神。

毕竟脸长的也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

鲛神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带有极强的目的性的。

晓风潮想,这只小触手这么蠢,有没有脑子还是一回事。

对方的样子并不像是能够撒谎欺骗他的那种。

抱着这种莫名的信任,晓风潮拽住对方丢给自己的触手团子,他轻轻拽了一下,小声地说:“把我放开,可以吗?”

左右两边的触手自觉地散开,只有缠在腰上的那根触手有些委屈,水里又一次地冒出小气泡:“宝宝是不想要我了吗?”

这根触手显然就是对方的核心,是和触手本体的大脑真正连接的一部分。

晓风潮甩了甩尾巴,顺着这根触手往上游动,试图追溯到对方真正的核心所在。

“没有哦,你自己不要多想。”

晓风潮面色不改,只是把玩着自己手上的触手团子,一边rua一边在内心里感慨。

这种触感很舒服,有些冰冰凉凉的,柔软的触手在晓风潮的手心里会逐渐从黑色变成透明的颜色,像是漂浮的水母一样,摸起来可比水母要好玩多了。

“真的吗?”

对方似乎依旧充满疑虑,晓风潮无法,只能侧过身,和刚刚那根触手打了个照面,再次自投死路地吻住触手的尖端。

“这回你总应该信了吧?”

大触手狂喜。

其他触手震怒:为什么亲的不是我们!不公平!

这些触手彼此之间差点就这么打了起来,哪怕旁边有个晓风潮试图拉架也没用。

“别打了别打了,打之前也没把我松开一点,要是打到我了怎么办啊?”

在屡次劝架无果后,晓风潮掐住腰,怒气冲冲地质问那几根在边上互殴搅弄水的触手,刚刚这群东西动作太大,甚至把一部分的泥沙也给翻了上来。

这些泥沙混在水里,不可避免的又有一部分要糊到晓风潮的身上。

祂的记忆没错,鲛人确实是很爱美的种族,最见不得的就是弄脏自己的鱼尾巴。

在前面的甬道里,晓风潮会愿意让触手架着自己下去探索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

现在这些泥沙弄到了自己的身上,晓风潮更是一点也忍不下去,立刻问:“这附近哪里有干净一点的水!”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的触手像鹌鹑一样缩回头,用一根触手尖尖指向了头顶上。

他们现在的这个位置一直往上,会出现在人鱼村的水源附近,要说干净的水的话,那肯定是去那里最合适了。

祂带着自己的小鲛人,浮到了水面的附近。

与地下宽阔的大面水域相比,水上大概是被人为地用植物的根系连接,勉强扎出了一片地方供人落脚。

四周人迹罕至,树木长势旺盛。

晓风潮左右看了一眼,慢慢地挪到了一块石头的边上,双手掬起一捧水,慢慢地泼到自己的鳞片上,借着太阳光,他辨认着自己的鳞片夹层中是不是混入了一些砂砾。

人鱼的生丨殖丨腔也同样藏匿在他们的鳞片之下,晓风潮没有这种当非人类的经验。

不经意间碰到了那个位置,整个人猛地一抖,差点砸在了石头上。

幸亏小触手及时伸出援手,帮晓风潮扶住了腰,又一大片触手覆盖了石头,同样都是黑色的物体,覆盖在石头上面的触手有了完美的拟态。

晓风潮并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大脑中仿佛白光一闪,一种莫名的快意从自己的尾巴处一直传达到大脑。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生理构造让他并不能清晰地了解到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但小触手是很清楚的,祂对鲛人、或者是人鱼……

不管要怎么称呼,总之,触手团子对鲛人这个族群都有着非常高的见解,对于晓风潮身上的各个部位几乎了如指掌。

就好像小人鱼刚刚并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抚摸他自己的生丨殖丨腔一样,这些触手冷静得可怕。

大概是有了前面的经历作为知识储备。

祂隐约地意识到了,并非小人鱼做出诱惑的动作就是具有那个意思——对方很有可能只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表达出来的意思。

他亲吻自己只是表达最基础的喜爱,在自己的面前抚摸生丨殖丨腔也不是故意的。

祂不得不给自己不断地进行洗脑。

但触手团中躺着的小鲛人正在轻轻地喘息着,他似乎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搏斗,又或者是刚刚游完了一次千米的自由泳一样,疲惫而虚弱地靠在触手的怀抱中。

轻浅的呼吸声里夹杂着几声闷哼,是因为他身体较为敏感的部位恰好被触手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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