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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有自己的方法隐晦地交流着,毕竟首席和老师的听力都很出众,如果不想被他们瞪的话,最好还是把八卦的行为放在背地里。

明面上还是要安静一些的。

晓风潮此时此刻就坐在战火的中心,接受着亚伯拉罕记恨的目光,其他的唱诗班成员虽然没有开口讲话,但他们探究的目光却像是某种探照灯一样,不断地看向了自己的所在位置。

他有些无奈地看向一旁的首席,拉了拉对方的衣服袖子。

“嘶——”舞台上出现了一声非常明显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首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先是瞪了一眼那个刚刚出声的人,又是低下头,小声地询问道:“你想说什么?”

晓风潮欲言又止,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对这位首席说道:“你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不过我叫约书亚。”

对方呆滞在了原地。

什么,他居然没有跟约书亚自我介绍吗?好像还真的没有。

都怪烦人的老师,对方打断了自己和约书亚的交流。

“我叫克瑞斯特尔。”

他捏着晓风潮刚刚握住的那一片衣角,下意识地用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一下。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一旁的老师有气无力地宣布下课,他们可以解散回去宿舍里休息。

“你们住在哪里?”晓风潮和克瑞斯特尔走在一起,他像是随口一问地打听道,接着又说,“我住在二楼的套房里面,如果你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不,最好不要,毕竟自己的房间里估摸着躺了三个非人类生物。

“我不住在教堂里面。”

克瑞斯特尔走到一半忽然顿住了脚步,他指了指一旁的小水池,这也是先前顾崎在进入三楼的画室里时能够看见的那个水池。

“我住在这里。”

水池的边上有一个非常简朴的小木屋,与晓风潮所猜想的不同,对方住着的地方很小,与玩家们所居住的完全不一样。

他看着眼前的房子,有些惊讶地抬起了眼睛。

“你就住在这里吗?”都是唱诗班的成员,其他人都是往教堂里面走,只有对方一个人是住在湖边的。

似乎是以为晓风潮嫌弃,克瑞斯特尔有些尴尬地说道:“是的,这个房子是我自己一个人搭建的,看上去可能有点破,不过我每天都会收拾一遍,没什么问题。”

他打开了门,和刚刚面对老师的时候那副冷漠的样子不同,现在的克瑞斯特尔多出了几分局促。

像是第一次邀请自己的朋友去家里做客的小孩子一样。

“我觉得很好啊。这些家具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对方点了点头。

周围的家具用的并不是名贵的木头,而是教堂种植的树木,可先前已经有不少的玩家尝试过了,教堂里的树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砍掉的。

即使用积分兑换了一台重油耗的电锯都砍不断。

为此耗费了100多个积分的那个玩家破口大骂了一晚上。

他闹出的动静太大,却没有破坏一棵树,最后被教堂的老师们罚写一百字的检讨也就没有了。

“你一个人砍的吗?”

晓风潮的眼睛一亮,他惊叹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这些木头搬运的话应该要很久吧。”

眼前的少年对自己的家具很感兴趣,克瑞斯特尔当即回答道:“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如果加上一些魔力的话,我砍树加上把他们搬过来建成一栋小木屋,大概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

困难点实际上在于精细地将魔力凝聚去将木头搭建成这些家具的样子。

克瑞斯特尔认真地向晓风潮展示着自己的法术。

他本来是并不想同意的, 但他却并不想要拒绝约书亚的每一个请求。

尤其是在对方咬住下唇露出为难的表情的时候。

“我这样真的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晓风潮托着腮坐在一旁,看着克瑞斯特尔用神奇的魔法将周围一个水杯重塑,变成了一朵陶瓷做的小花的样子。

“好神奇啊——怎么做到的!”

他被这一番神奇的表演所震撼, 青金色的双眼瞪得通圆, 这和他所在世界的那些克系的咒文并不相同, 克瑞斯特尔并不需要消耗自己的理智,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只需要付出一些小小的魔力,就可以将眼前的东西彻底地变成另一个东西。

即使是精读过一遍《死灵之书》,晓风潮都很难想象在自己的世界要怎么做到这一点。

“只需要感受自己体内的魔力就好。”对方显然也是第一次真的对人进行指导,他看了看晓风潮,伸出手按压在了他的腹部,“可以感受到吗, 腹部这里有魔力的流动。”

突如其来的贴近让晓风潮哆嗦了一下,如果是之前还好, 可在变成了魅魔以后,他的腹部上自然而然地出现了魅魔种族天生具有的某种纹路。

且这种纹路只要感受到生物的温度,就会开始不自觉地酥麻发热。

克瑞斯特尔本来是从晓风潮的侧边伸出的手,只是在介绍的过程中,另一只手也下意识放在了晓风潮的身后的椅背上压着。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晓风潮的脸上升起一大片的羞赧。

对方正在给自己讲着如何掌握魔力的要点,自己的身体却非常不争气地开始渴求了起来。

“恩?你的脸好红啊,是发烧了吗?”对方疑惑地看着晓风潮, 下意识地紧贴过来, 两个人额头靠着额头, 用这种方式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好烫。”

克瑞斯特尔说着, 他的呼吸缓慢地打在晓风潮的身上。

身为魅魔的身体无时不刻地都在散发出希望能够获得对方身上能量的信号。

他半眯着眼睛,和克瑞斯特尔四目相对, 对方的眼睛是和晓风潮相似的浅色,只是更偏向于蓝色,看上去像是静谧的湖泊一样,而此时此刻,倒映在克瑞斯特尔眼中的自己,双眼迷离,脸颊绯红,双手还下意识地贴近了对方。

像克瑞斯特尔这种洁癖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和人接触的经验,他甚至不知道约书亚此时此刻的情况意味着什么。

在教堂里接受到的教育从来就不包含这一方面的内容。

晓风潮却是伸出手,拽在了克瑞斯特尔的衣领上。

他的衣服穿得板正,虽然唱诗班的老师从来不会挑他的错处,可从来都是老老实实地把衣服的扣子全部扣好,力图让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能避免与其他人的接触。

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衣服,克瑞斯特尔都得把这件衣服洗上最起码四五次才能过自己心里那关。

他认为自己或许有心理疾病。

看着教堂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下意识地认为他们“肮脏不堪”。

这种情绪从进入教堂到现在从来都没有消失过,时至今日。

可晓风潮的触碰并不一样。

对方就像是一捧雪山上的新雪,在晓风潮走进小教堂的时候,克瑞斯特尔实际上已经注意到了他,在那一众堪称歪瓜裂枣的新的预备役里面,这个有着浅青色头发的少年也是独一无二的。

不、应该说即使是在教堂当中和所有人对比,他也是最独特的存在。

下一秒,就在克瑞斯特尔还在想要怎么帮约书亚缓解一些身体上的不适,发烧的话似乎应该用一些药物,但教堂里每一个人生病都不会有医师配药,而是由神父进行赐福,祝福他们早日痊愈……不知道为什么,克瑞斯特尔本能地不希望把约书亚送到神父的手上。

在看见晓风潮软软地往自己的手臂上倒过来的一瞬间。他伸出手,揽住了晓风潮的后背。

对方发出了一声不明的闷哼。

“抱歉,是我碰疼你了吗?我会尽量小心一点的。”他说着,小心地将手心挪开,避免继续触碰到约书亚的肩胛骨处。

对方的肩胛骨处有一些奇怪的凸起,可能是过去曾经受到过什么伤?克瑞斯特尔在自己的心里努力地猜测着,他先是用魔力抽取了一部分的水,喂到了晓风潮的嘴边,接着又将右手搭在晓风潮的腹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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