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宦官论39(1 / 2)

 写完之后笔一扔,又冲着众矿工和矿吏道:“吾乃云中郡的曲军侯秦宜禄,此前火烧弹汗山之役,吾乃首功也,因不满宦官撤屯之策,故而杀此奸贼以为泄愤,与尔等无关,还望诸位贤达莫要擦此墙上文字,使我肺腑之言能够直达天听,吾在此谢过了。”

 说罢,这才又领着众人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众的矿工和矿吏面面相觑。

 而远在雁门的董卓在了解到事情全貌,并将秦宜禄的血书一字一句的誊录了下来写进了奏表之后,也不禁感慨万分:

 “大才啊,就这么一点妖风,倒是真让这壮节使上天去了,此赋一出,壮节必得名士之名矣,若是他日天下有变,而他还未死的话,仅凭此一篇文章,说不定也是能换个两千石太守来做的。”

 “岳丈,这壮节……也当真是自作主张,怎么留下这样的一篇东西,如此一来,这事搞得可就大了,这可和咱们的初衷不符啊。”

 “也没什么不符的,人家既已将性命都压了上去,难道还不让人家竭尽全力么?只能说,咱们终究是只看到了他的武勇,倒是忘了他的文了,此前只知道他精通左传,写得一手好诗词,现在看,他分明是连尚书也是精通的,更写得一手好文章啊。”

 “那咱们真的要……会不会太出挑了啊,今上从来聪慧,如何会看不出,这背后是您在做推手呢?”

 “壮节敢写,咱家还不敢表了不成?如今咱家军功在身,正要借壮节的诗,也好好地表一表咱家的平生志向。”

 …………

 却说秦宜禄等一众屯民,先是一路回了西平,又原路返回,途径定襄、云中、五原、终抵朔方,一路上足足又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而这么长时间里,董卓果然也并未组织起一次对他们的围剿。

 事实上哪里是董卓不敢围剿,他们此前在楼烦的所作所为都传开之后,虽然摆明了是造反的大罪,但几郡的太守却是更不敢得罪他们了。

 围剿?缉捕?你要干什么,人家是诛宦的义士,你是想自甘堕落,与宦官勾结么?

 要知道宦官对党人虽然狠,但其实党人对宦官一党的处理却更狠,朝中大臣只要稍微亲近宦官一点往往就要扣上个奸贼的骂名,而且得势之后是要秋后算账的。

 比如大名鼎鼎的凉州三明之首的段颖,说是大汉第一神将也不为过的狠人,就因为“亲近宦官”这四个字,在第一次党锢之祸结束之后,说杀也就杀了,甚至连个像样的罪名都懒得编,其妻女都沦为了奴婢军妓。

 事实上这就离谱,宦官的背后难道不是皇帝么?宦官势大的时候不亲近宦官,凉州的羌乱如何去平定?难道只有愤而隐居,置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不管不顾才是品行高洁?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