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教学相长153(1 / 2)

 况且只要是认真看过左氏春秋的都明白,左氏春秋本质上还是今文文学的升级版,跟关东人玩的古文文学不是一脉的。

 这张家自然就门庭若市了么。

 这张奂也真的是用心了,在收弟子的时候刻意选的都是一些年岁较小的,至多也就比秦宜禄大一两岁的,如此一来这些人自然也就对秦宜禄这个师兄不会有太大的排斥,说白了,这哪里是给自己收弟子,分明是给秦宜禄培养势力呢。

 有朝一日若是秦宜禄能够乘风而起,到时候需要征辟凉州的人才为己用的话,直接征辟这些人,既方便又省事儿,而且保证好用,这些人在自己所在的郡县都是地头蛇。

 至于那些绝大多数,跟随秦宜禄而来或是主动来投奔张奂的其他人,则全都以义从的身份进行旁听,实际上跟秦宜禄几乎可以算是师徒之实了。

 这也是东汉的传统,大儒讲学的时候往往是不介意其他的闲杂人等来旁听的,只要听过大儒的课,虽然算不上弟子,却可以说自己是大儒的门生了,大儒是自己的老师,殷勤一点的话老师死了的话门生也是要戴孝,服丧的。

 否则,袁、荀、桓、杨这几家动辄数以万计的门生是哪来的?怎么可能都是手把手交出来的呢?

 凉州的州情比较特殊么,张奂又曾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所以稍微便了个花样,没用门生的这个词,改用了义从这个名字,但本质上还是换汤不换药的。

 那既然叫做义从了,自然也就稀里糊涂的归了玄牝义从,稀里糊涂的,跟这秦宜禄确实也建立了主从关系,靠不靠得住另说,起码这份渊源,这就算是定下了。

 这一日,秦宜禄秉烛夜读了一晚上的司马法,一大早上被鸡给叫醒过来,知道张奂作为老年人起床和吃早饭什么的都比较耗时,便索性先带领着一众师弟师妹们读起了经书。

 却见一新来不久的青年突然站起来道:“师兄,昨日在下温习功课之时,读到成公四年时,其中提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一句话。”

 “小人敢问,此言莫非真的是圣人之意么?又是否是张师之意呢?以张师行事来看,这却是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张师所做了,这左传,当真是张师所编的么?”

 说完,就满满一院子的人,齐刷刷地用目光刷刷着他。

 这货是前两天新来的,也不是出身于什么大豪名门之家,因此其身份只是义从而不是弟子,却是不想他居然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问这样让人难堪的问题。

 事实上这个问题有疑虑的当然不止是他,但敢于当众说出来,让这秦宜禄,乃至其背后的张奂都下不来台的,他还是头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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