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 / 2)

浇灭的热意又升了起来,他简直要怀疑夜苍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迷香,叫他沾了就神魂颠倒。

“我还要写信。”有正事没有做完,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李南落捏住了夜苍穹的颈子,好像哄一个猫儿,总算挪开脸来喘了几口气。

“写信给何人?”夜苍穹却不走开,一面说一面还要贴近,在李南落唇上,脸侧不住落下吻印,吻得人心头浮动。

“山海会,叶若延。”背后就是书桌,李南落几乎要仰倒在桌案上,桌上几本账册和书信,俱被衣袖拂乱了,夜苍穹也不理会,“写信给他做什么?”

“做些准备,我都能猜得到,我不信你会瞧不出来。”李南落退无可退,这时夜苍穹却把他撑着的手往后一压,他就整个人倒了下去。

将他双手按在桌上,夜苍穹根本就不要答案,只一下下落下吻来,他回的那一句,也不知听是没听见。

子城来之前,夜苍穹已是箭在弦上,李南落扶着窗框,紧紧抓着,手指指节都发了白,面上却已经染了红,背后就是他家大妖,脸贴着脸,心跳和着心跳,偏偏那时候听见玹琴拦住子城的说话声。

也亏得是这一拦,子城没有立时进来,李南落才扶着窗沿坐起来,下巴抬了抬,示意夜苍穹避一避。

夜苍穹自然是不情愿的,可李南落斜觑了他一眼,上下打量,看夜苍穹那脸色,看那情状,还真是见不得人。

夜苍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避开,可避开是避开,又不曾说不可留在附近,于是他就“光明正大”地听了二人的对话。

“那皇帝老儿倒是想得好,又想对付雷泽,又想拿你试探归梧栖,手伸得那么长,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下。”夜苍穹的话里满是嘲讽冷意,可手指头却一点都不冷,从李南落腰侧滑过去,便好似灵蛇一般伸进了里衣。

若非李南落坚决,这会儿两人必定在罗汉床上,才要吃到嘴里的,就那么喊停,夜苍穹心中不乐,这会儿便要加倍的讨回来,心里急切,动作却还温存,忍耐着挪开桌上的东西。

黑发铺陈在桌上,铺陈在上好宣纸上,好似一笔水墨画就,李南落看看天色还早,他在书房还有事情要做,自己却这副模样躺着,太不像样,立时就想起来。

可夜苍穹不答应,把他的两只手腕捏在掌心里,一把按到了头顶,站在他腿间,阻住了他的退路。

第196章 写信

外面天光大亮, 书房里的窗棂还映着外头的竹影,竹叶上压着薄雪,时不时就扑簌扑簌地落下一些来, 李南落仰倒在桌案上, 仰头就看到那一排窗棂外竹影晃动,细雪落下, 然后他腰上的汗巾就和那细雪一样, 轻飘飘落到了地上。

听到里头的动静, 玹琴摸了摸鼻子,守在门前,这会儿还未到晌午呢, 心里想着,抬头望了天。

昨晚上又下了一阵雪,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幸好身为小妖,抵御这些寒气不算什么, 而且过节,才发了新衣,玹琴回想过往,这时候不少妖物都会闭关过冬, 汲取天地之气, 还能避寒。

书房里, 李南落是不需要驱寒了, 熏笼上熏的衣裳是为了面圣准备,房间里很暖, 夜苍穹更不会让他有感到冷的时候,捉了他的手抱在自己颈上, 连衣裳也不用完全解下,缠着他一阵耳鬓厮磨。

“等以后要是真的出兵了,可就没有这种时候了。”夜苍穹低语呢喃,可话中之意又叫人心口发沉,李南落本来想要拒绝的话也憋在了嗓子眼里。

“只是那么一猜。”双手被高高举起,散了发躺在自己的书案上,李南落往上看过来的眼神被青竹影子挡了一挡,那道阴影一直落到他松开的领口里。

夜苍穹眼前是一片冷白,心里却是火热,唇上就感受到那血脉跳动,他的吐息贴着李南落修长的脖颈,“你我都知道猜得都是准的,否则姓魏的为何如此优待你,还不是等着用到你的时候。”

好不容易寻知了身世,却还是无处可归,孑然一身,李南落的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避是避不过的,我爹最想我不要卷进去,是我自己一头跳了进来,事到如今,别的不提,至少我要替他守住华胥百姓。”

夜苍穹忽然后悔起来,为何自己要说这些事,于是愈加地用了心思,寻到李南落的唇角,吻住那抹自嘲,“是我们,我和你,你不是一个人了。”

拉下夜苍穹,唇齿相依,李南落心中有许多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要直起身来,又被按了下去,松开的衣襟,贴上夜苍穹健硕的胸膛。

想好了要好好安慰他,夜苍穹便用足了耐心,口中软语温存,手上也没停下,寻着李南落的软肋,专门拿捏他受不住的地方,一番手段弄得李南落腰身发颤,差点记不得原先来书房是做什么。

准备写信的上好宣纸落在地上,书案上地方是不大,可临着窗,外面天光顺着窗棂落下一道道暗影,落在身上,落在微张的唇上,梅花香饼在熏笼里溢出幽幽淡香来,清冷香气混着书房如今旖旎,竟也染上几分香艳之气来。

往日只有笔墨书香的地方,今日里多了私语呢喃,又好像渴望那样,压低了声儿的,急促又焦急,交替地喘息声里还有纸张落地的声响。

夜苍穹搂住李南落的腰身,搂得很紧,好似这一把蜂腰就要被掐断那样,半敞的衣袍半遮半掩,人也是半坐半抱,书案上毕竟还有笔墨,施展不开,夜苍穹就这么把他托起来,抱着他坐在了椅上。

李南落一面喘息,一面半阖了眼,起伏的视线中看到的俱是山海会的呈报、医馆的账目、太医局的病例,这里毕竟是书房……

“小南落喜欢在这里?”夜苍穹发现他的异样,竟然还要问他,直问得他一把捏住了夜苍穹的下颚,将发烫的唇印了上去。

夜苍穹的闷笑声被吞了,李南落也发起狠来,不就是胡为吗,说不准很快就要去战场,这样的日子当真可能就没有了,此刻不胡作非为,还要等到何时?

双手一把抱住夜苍穹的脖颈,舌尖从他口中搅了进去,手指顺着那头银发一直捏到耳廓,夜苍穹果然整个人抖了一抖,一双眼睛看过来,好似要把他吞吃进去,一下把他抱起,整个放在桌案上,继而便是一阵惊涛骇浪。

这回也管不了桌上的东西了,书册落地,绣着锦纹的袍子被李南落捏得皱起,他大口喘气,鬓角聚起了汗水潮气,又被夜苍穹的唇舌卷了去,好像野兽舔舐那样,连一丝气息也不放过。

窗棂处人影摇动,竹叶上的细雪被风吹过,又落下一阵来,书房平日无人可以擅入,玹琴守得也仔细,这一番里面的无人打扰,直纠缠到晌午过后,膳桌被人端来又被玹琴挥退下去,灶上就一直候着。

玹琴不敢听墙脚,却有妖物的灵觉,里头稍有不一样的动静,就感觉得到,这会儿似乎云收雨散了,他点了点头,招人来把菜再热上,不能重热的就再做一回,站直了身子,一把松子没嗑完,包起来又塞回怀里。

“叫热水来。”不多时,里头果然传来说话声。

不一会儿,灶上的人来了,没想到送水来的竟是年轻丫鬟,四个还算身强力壮地抬了桶热水,到了门前,玹琴把门一拦,“放门前就行了,我拿进去。”

侯爷大人平日都是去后面的池子里沐浴,很少要抬热水,更从未临幸过北面院子里的,这些人平日里连见都见不到自家主子一眼,只远远看见是个仙人似的年轻侯爷,此时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几人对望一眼。

“这么大一桶水,你这个小身板,抬得进去吗?”有丫鬟发出疑问。

玹琴在几人的注视下,一个手就将一大桶热水提了起来,捏着桶的边缘,好似轻若无物般往里走,几个丫鬟没料到好不容易抢来的活计竟然也没能让她们见到传说中的侯爷大人,不禁气急跺了跺脚。

侯爷大人此刻是能随便见的吗?目不斜视地进了书房,玹琴才要把水放下,就听到李南落有些沙哑的声音。

“此地是书房,哪能抬水进来擦洗,纸张都潮了,把水放到西面厢房去。”李南落松着衣裳,在书房靠墙边的横榻上靠着,方才没听见,这才回过神,他浑然没记起来这里还有一个软榻,由得夜苍穹先是抱他坐在椅上,后来还要他双手撑着书桌……

书案上一页宣纸,信本来该是写给叶若延的,可落笔却全然不是,那些字每一笔都不在地方,一眼看去便知道写字的人根本连站都没站稳,捏笔的手都在发颤,才会写出这么一些东西来。

“我家主子写字就是好看,这个你若不用,我就要留作纪念了。”夜苍穹一本正经地从他手里把纸张抽走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