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萨尔的传说7:收费养牛(2 / 2)

“石头名字啊。”

“你给我一个看。”

台贝达朗从布袋里面取出来一个热乎的,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石头;

“给。”

拿在手心里,鹅卵石被牛乳浸了一层水,在月光地下亮晶晶的,

“看它圆滚滚的,亮晶晶的,就像鱼鳞在水里闪光,就叫鱼鳞石吧?你说呢?”

“鱼鳞石?……不好…哪有这么大块的鱼鳞呢?让我再想想…”

“那么,就叫牛奶子吧?”

“牛奶子?”

“牛奶子!”

“难听,但是合适。好吧!明天,我放羊的时候还带着牛奶子练习!”

第二天,他又起早下河滩捡石头…然后去放羊……

到第三天:

“哇,才一天一晚,就拾到一个人那么高的一大堆的石头!”

他高兴地拍手,挑选出称手的;

在河滩和母亲的帐篷中间,找了一块平地,立了三块木头,从远处到近处,距离慢慢拉开,用山羊血在木头上各划了上中下三个圈,

然后把鹅卵石装在布袋里挎着,顶在头上顶着,背在羊皮袄里驮着,这么到了木头桩;

此后,每天早早的起,练习投掷,练习到太阳从东山蹦出来,他就带了肉干、糌粑、水去给人放羊;

晚上赶着羊群归了羊圈,他回到家,借着月色接着练;

第一个月,他只能投中近处的一个木桩;

第二个月,他就可以投到第三个木桩的红心了;

母亲看了,说,“我儿,这样练投石,好辛苦哟!”

“不辛苦,母亲,我将来上战场要用呢!”

“孩儿啊,你说什么傻话?”

尕擦拉毛一笑,继续做她的毛活儿;

“晚上,我还去练练呢!”

“明天,我托付托付蕨麻海边的老皮匠给你做一支投石索吧?”

“可以呀!”

夜深了,母子二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包里,睡下了。

此时,距离台贝达朗出生快十三个半的年头了,尕擦拉毛五十岁生子,现在,已经是六十三岁的婆婆了;

不过,银丝没有爬上她的头顶,只在鬓角有几根,她健康、强壮、美丽,仍然是岭熊妇女当中最能干,最仁慈的母亲,别人家遇到的难处,如果当事人求在她这里,她总能想办法帮助;

当然,穷人帮助别人有穷人的办法,她常常为山区、沟边、高草山上、蕨麻海后面的牧人和种田妇女们尽心办事,人们越来越尊敬她,

尊称她是:“沟边姆姆。”

沟边姆姆救了和取到许多次小牛小羊,她没有私自留在自己的羊圈和牛棚里,而是不辞辛苦地问东家、觅西家,直到找到有走失牛羊的主人家,给人送去;

有时候是送错了,人家又送回来,然后,她又想办法送走;

这些事,台贝达朗看在眼里,越发尊敬他的母亲;

不论年龄高低,放牧的人们亲切地叫她:“老婆婆。”

三个月了,台贝达朗的投石本事安在身上。

他拆除了木桩,把鹅卵石背到母亲帐篷后面,藏进羊毛堆;

尕擦拉毛又笑:“这个尕小子,鹅卵石还能孵化出小鸟、小鸡、还是小鸭子啊??你放羊毛堆里干啥呀?”

“您别管。我有用。”

一天,台贝达朗用布口袋揣了一袋石子,去大沟的小木桥上相看;

走过去,走过来,木桥“兹鸭兹鸭”地直响…

不过虽然年头久了,还挺结实,就是因为有的桥板旧了、糟朽了,总有过路的好人给换上新的,

以此常年不断;

台贝达朗看了,叫声“好桥板!就是有些破旧啦!”

于是,中午也不回家,从马背上取出毛毡,横着放下桥那头,把马拴在林子,他自己在桥头假寐;

一会儿,有两个赶着牛过河的人到了,看有人拦路,说,“小伙子让一让,我们赶牛过河去?”

“要过河,需要交钱。”

“为啥?”

“我是塔乍王的后人,三叔超同达把木桥给我了,从此以后,这条小河、这座小木桥都是我的,所以,你们过桥要交钱。”

“混蛋!小崽子,信不信我把你扔进河水,让你洗个澡凉快凉快!”

只见台贝达朗向后退了十几步,

那两个指着呵呵笑,

一枚石子打来,正中那骂人的前额,立时倒了;

旁边那人慌了,“你…你要干嘛?”

“交钱,大叔,你们交钱,让你们好好赶牛过去!”

“可是,我们没带啊?”

(当时,人们花的钱就是金子和银子,有的直接用牛羊当货币。这样的最多,叫做以货易货,又叫做“货换货,两头儿乐。”)

“没钱?把牛留下半只,让你们过。”

“牛去了半只,它咋个活?给你一只吧?…”

于是,一个中午,台贝达朗按照这个逻辑,取到三头大牦牛;

他赶着牛儿先到草滩吃饱了它们,去掉它们的铃铛,扔了;

有标记的耳朵,用火焰烧平;

只用一根打结绳子,半夜带回家,才给它们干净水喝;

第二天,母亲问,“我儿,你牵回来谁家的牛?有没有失主?有没有谁家的标记?”

“没有,我在山上转,发现这几头无主的牦牛,好多天了,昨晚特地给您拉回来,母亲,---这牛,我们自己放。”

放了几天牛,在坡上,牛自己吃草,吃饱了带回来,好像它们自己能和别人家的牛分开;

母亲找了几天,并无一个来认领,她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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