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3:“你自己看怎么要回来吧！”（2 / 2）

他赶紧回来寻马，

不见了，那两个孩子也不见了；

又回来问放牛娃：

“牛娃，你知道那两个小孩是谁家的吗？我的小马被什么人牵走了，估计是他们！”

“他们两个是墨脱头人家的两个小鬼，可淘气呢，这次啊，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吧！”

说着话，牛娃对着树林呼哨一声，过了不大一会儿，跑出来两条大狗，

牛娃对着狗说，

“你们两个给我看守牛群！我们去找人！”

“喔喔喔！”其中一只叫唤了几声，另一只看着，过来闻闻台贝达朗，

然后都被命令着，到牛群那里去了。

牛娃拉着台贝达朗上坡，抹过两道林子，

指着一处围墙说，“那个下边石头垒砌的，上边垒的牛粪的，就是墨脱家。”

“咱们进去问问。”

说着，台贝达朗就走进去找人，找了一圈，没人在家，

又出来了，

牛娃说，“有人吗？”

“没。咋办？也没看到我的小马，我可是还要赶路呢？”

“走！去他家的半山草料场！”

拉着台贝达朗又向山上走，身上出了一身臭汗，两个喘着气，来到一处半山里，

这里都被打得平了，靠山的地方，堆着十几堆草料，上面铺着、盖着木板、树枝，用来防潮；

里面还有人在搭棚子，有一匹花口小马，没有鞍荐的，在一个柱子旁边拴着两只马蹄，

正在那里挣扎…

“哎呀我的马！”

台贝达朗冲过去，摸了又摸，赶紧给它解开脖子上、脚上的绳子；

后面，牛娃悄悄溜了；

那个搭棚子的人在干活，好像没注意，又好像知道有人带马，

但是他还是接着干活，

没有搭理台贝达朗他们，台贝达朗就在四处寻找小马的鞍子、辔头、包裹、披风，

寻了半天，没有，问那个干活的，说，“不知道。”

他只能拉一根绳子，骑上裸马走出来，路上碰见牛娃，

说，“牛娃，你叫啥？”

“我叫彭错，叫我牛娃也行啊。”

“我的嘴花花是找到了，可是我的东西都丢了呀？”

“那就得到他们家去要了，我可不敢去，你自己看，怎么能要回来吧！”

台贝达朗听了，不由得恶从心头起，

对这个胆小怕事又热心的孩子很生气，

但是他帮助自己找回来小马，又不能发作，只能暗气暗憋，

他问，“彭错娃，你们这里有没有小石头？”

“有呀，山上有的是，都是四棱八岔的。”

“你带我去看看，每到一个地方，我喜欢收集一些呢。”

“你倒是不着急了，”看着台贝达朗，牛娃彭错说，

“好吧，我告诉你出小石头的地方，然后我得回去放牛了，离开太久，我会挨骂！”

下了大坡，左边一条山路，牛娃说，

“喏，穿过山路，过了黑林子，林子边上，石头剌子下边全是小石头，我们村的放羊的孩子都来这儿捡石头，放羊的时候扔一块，可好使呢！”

“好的呀，你去吧，”台贝达朗向上边走去，

“哎？你叫个啥？”

“台贝达朗！”

“哦！小心呀，别叫落石砸到头呀！”

“好嘞！…你回去放牛吧！彭错老弟！”

他牵着马进去了林子，那个望了一会儿，下去河边了；

到了大石头剌子下，果然许多小石头，尖利无比，

台贝达朗挑选了十几枚，放在一个袖口里，把袖口放在腰间别好；

然后手里拿了三块，放在帽子底下，戴了帽子，牵马出来；

看那牛娃，还在往河边走，于是自己回头，去头人墨脱家；

进了院子，看见那两个孩子：

一个拿着马辔头在头上晃，

一个背着马鞍子在地上爬，

一个学老鹰，却叫得像一只猫头鹰，

一个学骏马，却叫得像一只绵羊。

台贝达朗走上前去，和气地说，

“两个小兄弟，刚才见面啦？忘啦？这是我的小马，我的马鞍，我的辔头，还给我。”

“这是我们捡的，凭什么还给你？”

“对，路上捡的，再说，那匹马说不定也是你偷的，看你就不像个好人。”

“你们说的是这一匹么？”

说着话，他转身把嘴花花拽进来院子…

“哎呀，你怎么偷我们家马？”

“我给你们行礼啦，可以吗？”说着，他摘了帽子，

那两个开始骂人…

话音未落，鼻子上一枚石子正着，那孩子应声倒地；

第二个攥拳冲上来，被台贝达朗一脚踹倒，走上前，拔刀，每人割下他们的一只耳朵，

揣在靴子里，那两个人在地上打滚，他也不理，走过去，在一个人身上割一块羊皮袄，擦干净手，

去旁边取辔头、马鞍子，给小马带上穿好，又在门口的柴房找到帐篷、草料包、衣包、水壶…

都重新装上，打马离开。

到了小河边，下马摘下帽子，给彭错挥挥帽，彭错正在给他家狗理毛，听见河边有人叫他，

一望，“哦，是台贝达朗呀。”

他也远远地喊：

“都要回来啦？”

“对呀！---我走啦！---”台贝达朗叫嚷着，过桥出村子，

两个挥手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