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3-4:什么是床啊（2 / 2）

“嗝！”达娃打饱嗝，台贝达朗忍了两次，没做声，憋的脸红。

“我走啦侄女，前面我阿爸该回来了！”说着他跳下床，

“一起去前边！”

“达娃老弟，我跟大婶说说话，一会儿就去，你先。”

“噢！”达娃“腾腾腾”迈步，“哦哦哦”去了…

听着走远了，台贝达朗问大婶，“您也常常晚上做活儿？”

“恩，做一点，好买吃喝。”

“喔买吃喝呀。”

大婶和台贝达朗坐着，大婶缝羊皮，台贝达朗看着她出神；

过了一会，大婶低头做着手里活儿，一边说，“你自己一个人出门，家里人担心吗？”

看了一会儿，台贝达朗才反应过来，说，

“不担心，不担心，家里有两个哥哥，照顾阿妈…还有阿爸。”

“噢！那就好，那---就好啊。”

“您儿子…天黑了，您儿子还不回来？他去干嘛了？”

“他跟马帮跑，没事的时候，去山上背石头，不少赚，这两年多亏了我儿子，这不，也有房子住，还有饼子吃，比年轻的时候啊，”

她拿起大头钢针在头上揩了揩，

“比起年轻时候啊，强上太多啦。”

“好生活总会来的。”

“嘿嘿，小子，还挺会说话嘛？”

台贝达朗笑笑，

问，“大婶，这个…这个床是怎么做的？”

“噢你没睡过？”

“以前坐过一次，我还以为是放羊皮、牛皮的架子…”

“是西边的商队带过来，”她说，

“好像挺远的，城堡里面的汉人有的睡床，有的睡那个…”

“哪个？”

“他们叫土炕，用夯土做的床，里面是烟道，一头通牛粪炉，一头儿通着屋顶天上。”

“牛粪倒是可以在房子里烧，可是那一头通屋顶，那不是把人呛死了？”

“噢……这我也没见过，等我儿子回来，过几天你再问问他，他知道土坑是怎么回事。”

“那仁心菜是怎么腌着吃的？…”

……

就这样，油灯下，大婶做着活儿，台贝达朗和她说话，不觉过了半夜，

大婶出去给牛粪炉添牛粪，添好了，进来问，

“小伙子，今天住下吗？”

“住下。”

“噢，我给你问问。”说着，她去了前院，

一会儿，达娃抱着一个长长的羊皮袄跟来，大婶给水壶添满了水，

关闭了房门；

进屋来，达娃说，“马，我都拴了，咱睡！”

“我得给嘴花花加个料！”台贝达朗跳下床，到前边，

见一个大叔在给三匹马儿加料，

有香喷喷的干草，还有料豆，甚至还有一块盐巴贴在柱子上；

“大叔，谢谢！”

“噢达朗吧？”

“我是。”

“达娃和我提了，我是他阿爸，今晚你们在拉姆大娘的屋里睡，前面来了老客，都住满了。”

“好，”摩挲了一下嘴花花，那匹马正和黑炭头争食呢，

“好好，我过去了大叔！”

“去吧，那个老羊皮袄够你们俩盖！”

“好！---”

两个安稳在拉姆大婶家里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