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3-5:三子去看黄河滩(2 / 2)

“上马咯!”

三个人各自放好袄子、包裹,德杰背了弓,插好箭,三骑马,穿过玛多大集,投东南走路。

沿着水流,三骑走出去六七十里,见那河段越来越宽,

河边的树木凋零,百草泛黄,河流曲折,奔流,投东南无边无延…

三个在一处乱石滩歇马,回头望时,景色不同于下游:

一天浓雾播长河,

谁辨水天相接处?

远景参差草落树,

近水青波生烟雾,

黑林霭霭直滴翠,

几段水途迭山路?

“咱们出来得远了,还有个五六十里的依水路,到了那里,有一个木屋,是我和达娃阿爸盖的,别担心没住处!”

三个把马匹歇好了,上马行路,夕阳在水面上斜照时候,

三骑马抹过黄河滩,向里走,不多时进到了一处密林,

都下马换步行,各自披上老羊皮袄;

达娃说,“秋天的时候,我跟着侄女来摘野菜,还挺暖和的,”

一个趔斜他摔了一跤,马缰绳拽住了,他起来拍拍裤子,

说,“现在,好多树枝和枯草,这儿的路都看不清咯,嗷?”

“多走几次,这路就有了。踩踩。”台贝达朗说,

“我走前面开路,你们跟好了。”德杰把马儿交给达朗,

拔出藏刀,左右削那些荆棘树枝,

三个走到出汗,抬眼望见一个小草房子。

林深盖茅屋,獐熊时聚会,

小沟下青石,一个人居处。

三个看了大青石,水流上一排五六颗树木搭成桥,小桥后的小茅屋,

上边夕阳的余晖斑斑驳驳的,回头,这里不见大河,却只有人们挖的一条小小沟渠穿林而过…

“进屋生火,咱们得赶紧吃晚餐了。夜里很冷。”

三个不敢耽误,采集树枝、枯木,台贝达朗架了石头,用火镰生了一堆火,取出包裹看时,

白米、风干肉,还有一把蕨麻根,

“这怎么吃?”达朗问,

“白米用水淘两遍,然后烧热水,放热水里煮煮,记得需要添水,别糊了。”

“噢,甜根子呢?”

“甜根子给我,我用捣子捣捣,等你白米饭做熟了,放里边一起吃。”

“噢。”

台贝达朗在水沟取来干净的流水,烧火做饭,达娃去带马到屋后,忙了许久,做熟了;

德杰把小茅屋里外收拾了一通,给他们说,“你俩进来看看,咋样?”

进屋一看,两个油灯后面各自影着一面铜镜,铜镜被摩得一个水波纹也无,光华得很,屋子里:

门首扫帚两把,倒立斜插,

松柏木的大床,上铺野鹿黄羊皮,

老弩子一具,不知年月,

杯、盘、桌、凳,小样都有,

石臼里,蕨根飘香,

泥土炉,木柴烧火,

森林青草洞,舔血猎人家。

看了屋子,闻着香味,烤一烤火焰,坐一坐床铺,两个都颠倒打滚来,

“哎!别玩了,咱们该吃晚餐了。”

“噢对了,我去看看马。”达朗走到屋子后侧,看有一个木头马槽,槽下有马料,槽后一些大树盖住上层,木板又支了山棚,

棚子里一团团的干草,三匹小马挤着要睡;

“嘿!小子还知道给马儿垫干草哩。”

转回来进屋,达朗说,

“可以呀这马厩?”

一夜无话,德杰、达朗、达娃,三个在茅屋休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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