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5-6:别叫我病牛，叫人名！49（2 / 2）

“这是我从玛多回家路上救的人，他摔了。”

“噢，快进来吧！”阿兰妈妈举灯照亮，让他俩进了屋子，

洛桑进屋看时，一个桌子，一对儿高凳，

阿兰妈妈又点燃两支红蜡烛，屋里一下子亮堂了，

里面一个悬空的幔帐，下边是羊毛毡和鹿皮的铺盖，

还有许多金丝银线的蓉蓉“包裹”，在铺盖上摆放。

铺盖前面是一个圆圆的炭火盆，炭火正红；

他俩坐下，喝了一口水，洛桑说：“阿兰姑姑，我叫洛桑，今天在路上摔下了山，正巧碰到卓玛，她就带着我来你家了，今晚还要借宿在你家，姑姑…”

“喂喂！我说你的话真多，我看吶，你还是摔得太轻，准备准备，睡觉吧！”卓玛没好气地说。

阿兰姑姑说：“噢，洛桑呀，住吧住吧，我这里难得来客人，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住的。”

又说：“卓玛？你怎么不叫人家说话呢？我没教给你，不要随便打断别人的言语吗？记得吗？”

“知---道---”卓玛说。

“好啦！你们要不要烤火？”

“我不要。”卓玛把靴子脱去，规矩地并列放在铺盖前方，拉了一个“银线”的铺盖，

自己靠里睡了。

“我要。”洛桑在炭火前一屁股坐下，和阿兰姑姑一起向火。

洛桑看了看卓玛，她一动不动，脸朝里；

他问：“阿兰姑姑，内个盖在身上的是啥做的？”

阿兰姑姑说：“是棉被呀，用棉花做布囊，再拿新棉花填上，缝好了，比羊皮还软呢。”

“喔，是棉花做的被呀。”

“你头一次见？”

“头一次见。”

阿兰拿过一床小被子，打叠了，放在洛桑屁股下，

“试试看？”

洛桑一坐，赶紧爬开了，“哎呀，真软，就像坐在酥油上，怪吓人哩！…”

“土老帽！…”卓玛脸面朝里嘟囔着。

阿兰朝洛桑摇摇头、摆摆手，

洛桑笑，爬回来，坐在棉花小被子上，接着向火。

“你今年多大？”

“阿兰姑姑，我十三岁半。”

“哦，卓玛也是十三，比你大几个月，她是年底生的。其实可以算作十四岁了。”

“哦，她怎么敢一个人去玛多的？”

“小姑娘胆子大，今天他阿爸又不在家，估计她偷着溜达出去的。”

“哼…”里边的人又哼哼一声。

外边两个都笑。

“哎？我这里还有些奶渣，就着热水喝一点吧？”

“谢谢姑姑。”

阿兰取一个小铜壶，一面铁网，把热水和了奶渣又在炭火上煮，

煮得开了，屋子里一片牛奶清香，两个饮了，又说说话，

里边的人轻轻打呼。

外边两个互相看了一眼。

阿兰说：“我睡中间，你们两个睡两边，咱们洗洗手，准备躺下吧。”

“好的。”

阿兰吹了蜡烛，用罩子笼了炭火，三个上了松木铺子，

她给两个小孩盖了棉被，放下幔帐，自己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