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酒厂打工0554(2 / 2)

 萩原研二无奈地笑了,他没有再提起这个乌龙,而是微微俯身靠近沙罗,温柔地问道:“小沙罗,痛吗?”

 看着沙罗不解的样子,萩原研二补充道:“摔在地上的时候,有受伤吗?如果有的话你自己处理包扎过了吗?

 沙罗回想一下,她的腿上好像是在摔下车之后,凭空出现了几道红色的痕迹。是有点不舒服,但这种程度她根本不会在乎,习惯性地忽视了。

 “那种要处理?”

 “……沙罗酱不会痛的吗?”

 痛觉是什么?

 被砍掉脑袋,被锋利的咒具划开身体,被子弹穿过肩膀,被石头划破小腿。

 这些当然会让沙罗感到不同程度的不舒服,但只要活着,这些感觉的存在就无伤大雅,沙罗根本不会在意。

 小孩子感到痛觉后,会哭,会喊叫,会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不舒服。父母或者其他长辈会来安慰,想让他们的情绪平静下来。于是,孩子就知道痛觉是一种不好的东西,会尽可能地避开。

 在人类生存之初,这对他们的生存有利,然后在文明的浇筑下,疼痛的感知与一些情感相联,衍生出了更多的功能:心疼,共情,怜悯,不忍……

 沙罗没有父母,她跟着的大叔一部分已经失去了父母,一部分和父母分居两地,关系早已淡薄僵硬。

 对于他们来说,痛觉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到了习惯于忍耐的年纪,他们不会因为一点痛觉而哭泣喊叫,所以沙罗也没有学到任何关于痛觉的负面信息。

 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模仿而来,却从未经历过真正的社会化。

 就算有大叔因为一点点疼痛和之前长久积累的精神压力,而情绪崩溃,沙罗也只是疑惑地看着他扭曲的哭脸,静静漂浮在空中,对他奇怪的表情感到茫然和不解。

 于是对沙罗来说,疼痛就只剩下最本真的意义。

 就像野生动物一样,在生存下去已经是一种胜利的情况下,痛觉只是为了感知危险而存在的,作用也仅仅是为了预警,没有任何除生存以外的目的。

 但沙罗很难真正死去,她是从人类对容貌的恶意中诞生,庞大的力量让她的生命极其顽强。

 她不会死,也没有过任何人际联结,所以痛觉对她来说只是一种不愉快的感受。

 仅此而已。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是痛觉吗?”

 沙罗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萩原研二看起来很想知道她的想法。他的表情那么认真,甚至皱起了眉头,沙罗不想对他敷衍了事,于是向他确认着原本的问题。

 但她不明白,说出这句话后,萩原研二脸上复杂沉默的表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最终只是摸了摸沙罗的头顶,温柔的眉眼中隐隐有一丝忧虑。

 他说:“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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