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大小诸天（1 / 2）

唐启阳今年十九岁，刚刚经历完每日油煎似的高三，考入了自己理想的大学。

新生入学，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这天晚上，正值中秋佳节，月圆之夜，他跟三个室友出来聚餐，撸完串以后在夜市闲逛。

一个卖古董的小摊位吸引了他的兴趣，破旧的红布铺在路边，上面摆满各种脏兮兮的小玩意，从战国青铜短剑到民国袁大头，从三星堆镀金面具到陕西兵马俑模型，应有尽有。

唐启阳常在短视频平台上看人砍价，觉得有趣，就想试试。

他蹲在一堆青铜像前面，看中了一个大约十厘米高的杨戬像：“这个多少钱？”

“十五万！”

“你这也太贵了！”

“这不贵啊，这是宋朝时候的二郎神像，你没看这三尖两刃刀头和这哮天犬的屁股嘛，这都包浆了。另外你要嫌贵你还个价呀，许我开价就许你讲价，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唐启阳按照短视频博主砍价的规矩，先把零全部抹掉再除以二：“七块五！”

“卖了！”摊主见他这么敢砍价，以为遇到了行家，见利就走，反正那像在他手里不知多久了，只白白吃灰，“看小伙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这宋朝的二郎显圣真君，就七块五卖给你了！”

唐启阳砍价成功，心中高兴，又挑了个差不多大的哪吒像，寻思带回宿舍摆在书架上可以凑成对：“这个你得给我便宜点。”

“小伙你真有眼力，这个三太子是唐朝的，卖二十万。”

“少来！”唐启阳说，“这个哪吒我本来也可以给你七块五的，不过他没有乾坤圈，就不值七块五了，我顶多给你五块钱。”

“五块钱？”摊主被震惊到了，“我做买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你这么会砍价的小伙子。五块钱连个鸡蛋饼也买不了，你不能这么砍啊，一刀一刀都砍到我脑浆子里了！这个我跟你说啊，最少最少，跟二郎真君一样，也卖你七块五好了。”

“不行，你少东西，不能给你七块五，除非你把乾坤圈给我找到。”

其实这个哪吒像并不少东西，人家显得是三头六臂，六个手里分别拿着斩妖剑、砍妖刀、缚妖索、降妖杵、绣球儿、火轮儿，是按照《西游记》原著里面描述制作的。

只是大家印象中的哪吒形象来自于《封神演义》，西游记的电视版也是按照这个形象拍的：双手拿着火尖枪，身上缠绕混天绫，肩膀斜挎乾坤圈，脚底下踩着风火轮。

唐启阳第一眼都没认出来这是哪吒，看到三头六臂和莲花化身才猜出来，虽然这个哪吒六只手里都拿了武器，但没有乾坤圈的哪吒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用这个点跟摊主砍价。

摊主被砍得不耐烦，一时间也没细看，以为真有乾坤圈呢，拿过手电照明在摊子上翻找。

红布很大，上面的东西很多，大大小小，乱七八糟，里面有不少脆弱的，摊主怕扒拉坏了，又觉得为了两块五不值得太费功夫，就去配饰那堆里随手捏出来一枚玉环，也不知道啥时候收的，也有可能在地上捡的，上面沾了不少淤泥。

他胡乱地把环上的泥土往下抹：“别找乾坤圈了，我给你这个白玉环，比乾坤圈可值钱多了。这也是唐朝的，杨贵妃用过的，你看她叫杨玉环嘛，就是因为戴了这枚玉环才让唐明皇看上，单卖都得五万多，给你当乾坤圈。”

他把玉环套在哪吒头上，竟然还挺合适：“杨贵妃的玉环戴在哪吒身上，这叫什么？这叫……玉带环腰！这是最好的兆头啊！小伙子，你马上就能找到女朋友了！”

唐启阳看他这么会说，笑着答应下来：“好吧，那这两个像，加上这个玉环，一共十五？”

“十五！”摊主答应的挺痛快。

唐启阳付了钱，把东西用手拿着：“你也不给个塑料袋啊，这么抠，对顾客不好，以后不来你这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