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日月无光（1 / 2）

唐启阳削了一些树枝，在地上摆弄排布，教戴金宝做加减运算。孩子挺聪明，也乖巧听话，十以内的加减法很快就掌握了。

忙忙碌碌过了几天，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唐启阳先在跟戴家人的聊天当中拐弯抹角地打听村里的事，得知并没有哪个会法术，也没有人会炼蛊，这就是个普普通通，封闭淳朴的小山村。

他又抽时间走出戴家在村里闲逛，遇到人就主动上去招呼攀谈。村子不大，人口不到两百，大家都知道戴老太太捡回来个府城里的公子哥，看到他都觉得稀奇，说话时带着几分敬畏。

唐启阳一面自己观察，一面悄悄问向钊：“你看这个人有没有问题？你看这户人家有没有问题？你看这附近有没有鬼？”

每次向钊都回答说没有，他也很纳闷，这跟他当初遇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不过他依旧坚持：“这里是万恶世界，人神妖鬼，没有好的，全是坏的，我只是一缕残魂，我看不出问题不代表他们真的没有问题。”

唐启阳舒展身体：“至少目前看到的这些村里的人，没有坏的，都是好的。”

向钊闷闷地不说话，半天才憋出一句：“总之你还是要小心。”

“知道啦，我是不会放松警惕的！”看着东边的升起的朝阳，唐启阳愉快地回答。

又过了几天，算算日子，下半月过完，到了九月份。

这天正是初一，早上起来，太阳不再如往常明亮，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

开始时人们以为是阴天，并没有太过在意，可在随后的几天里情况越来越严重。

天上的“灰尘”日日增加，越积越厚，哪怕到了正午时候太阳也没有多少光泽，白惨惨地挂在灰蒙蒙的天上，照射到人身上温度都弱了许多，非但感受不到温暖，反倒让人心底生寒。

向钊在唐启阳耳边大声疾呼：“肯定不是好事！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咱们到哪去？外面的世界就不是这样了？村长派人去镇上打听了，至少整个神木县地界都是这样，难道真的要去外面深山老林里荒野求生？”

向钊坚定地说：“就是要荒野求生也比在这里安全多了！”

唐启阳反问：“你能确定外面山里就没有危险吗？”

向钊闷着半晌才吭声：“我也不能确定，万恶世界，没有哪里是安全的。”

到了初九这天，戴老太太出门时候跌了一跤，虽然没有跌断骨头可也十分严重，躺在床上喘了半天气，晚上掌灯时候她把儿子儿媳叫到床前交代后事。

她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交给儿媳妇保管，又让她给自己搽洗身体换上寿衣，然后躺在那里不久就咽气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寿衣和棺材几年前就已经备好。棺材是以板材的形式预备的，总共六块，四大两小，过去放在西屋，其中一块最大的板被前几天被戴林拿来给唐启阳搭床，这回都搬到院子里，拢起来钉成棺材。

唐启阳也顾不得害怕，帮着前前后后地忙活，这些天戴老太太对他不错，他把老太太当长辈，这会协助戴林搭灵棚钉棺木准备后事，十分尽心尽力。

到了深夜，唐启阳正准备火盆，忽然听见东边的夜空下响起好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