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赴约29(1 / 2)

  那夜从国公府回来,翠烟听赶马的车夫说,姐妹俩路上吵了嘴,似有龃龉。

  故而翠烟这几日时时警醒着,就怕言语不当,挑拨了姐妹俩的情分。

  方才彩袖那番话,虽是抱怨项府,可落在翠烟耳朵里,却是连带着怪了大姑娘不管事,护不住妹妹。这话若叫主子记在心里,免不得横生枝节。

  清懿似是看穿翠烟的忧虑,轻笑道:“这是甚么大不了的,也值当你提心吊胆?”

  说罢,她越过屏风走向清殊,捏了捏妹妹的脸道:“你前些日子活蹦乱跳,可没见半分愁苦,今个儿倒做出这副模样吓唬彩袖,这项府是吃人的盘丝洞?再者,即便是吃人的地界儿,有我在,也是先把我吃了,再把你这肉嫩的存起来过冬!”

  清殊捧腹大笑:“那咱俩不是赴雅集,合该是取真经!”

  此话一出,众人都乐了,连彩袖都忍不住莞尔。见姐妹二人和乐,翠烟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丫鬟们将二人送至正门外,眼见着上了马车才收回目光。

  回到流风院,翠烟瞥了眼彩袖紧皱的眉头,“啧”了一声,轻掐她的腰,叫她回神,“有大姑娘在,你只管把心放肚子里。说句不合规矩的话,她爱重四姐儿的心,比起亲娘对亲女儿都差不离了,并不能拿寻常姐妹作比。”

  彩袖闷闷没作声。

  翠烟叹了口气,肃着脸道:“咱们一同入府这些年,我也待你同亲姐妹一般,你若听得了逆耳之言,我便也不怕得罪你,说几句实话,你听是不听?”

  彩袖:“不必同我外道,我是个识好歹的人,你训我几句是为着我好。原先在府里,若不是有你照拂,依我的性子早不知死在哪处了。”

  翠烟点头道:“既有你这话,我就直说。你以后万万不可口无遮拦,为着四姐儿的事怨天怨地。她们姐俩不比得有亲娘做主的姑娘,拈酸斗气了只管叫大人公断。说句忤逆的话,她们有爹似没爹,有娘似没娘,受了委屈没人替她们做主。你替四姐儿抱怨,除了刺大姐儿的心,还有甚么?”

  此话一出,彩袖忙道:“天地良心!我绝无此意!若她二人为此生嫌隙,我是一万次也不够死的!等姐儿回来我便去发誓!”

  “你莫急,我知道你并非此意,大姐儿心思玲珑,自然也知道。”翠烟拉过她的手,循循道,“你且听我与你交代第二宗事。”

  “她们姐俩感情深厚,咱们两个自小跟着的很是清楚。可就怕落在有心人眼里,拿你的话做筏子,传些姐妹不和的谣来。”翠烟不急不缓道,“原先在浔阳,有老太太做主,万事不愁,即便有个吵闹也不伤情分。可如今咱们在京里,她们可巴不得看咱们院里的笑话。”

  “须知坏话说一遍不打紧,若有人时时吹邪风,再好的苗苗也要长歪。现下四姐儿还小,懵懵懂懂不知事。待她长大些,叫有心人挑拨,疏远了大姐儿,那咱们才真真儿是一万次不够死的!”

  彩袖这会子知轻重,忙道:“好姐姐,是我想岔了。”

  “你是个直肠子,平日里泼辣利害有好处,唯独此事,咱们不可做那个递把柄的人。有甚么吵闹只叫她们姐妹二人拧着去。做丫鬟的不可偏帮哪个,只管把嘴闭紧,不吹邪风,也不叫外头的邪风进来,这才是正经。”翠烟语重心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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