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箴言295(1 / 2)

  清懿顿了片刻,想要略过这个话题,轻叹一口气:“好,我明白了。”

  袁兆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认真道:“你真的明白吗?”

  “清懿。”他唇边笑意微收,“诗经里常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你怕我只是一时的沉溺,待到感情冷却,就抽身离去。”

  “可我想告诉你的是,为你买衣裳穿鞋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的小事。在我心里甚至不足以当一件事来提。只因世上的男子大多熟读君子远庖厨,夫为妻纲,你也许就觉得我也应该如此。”袁兆眸光复杂。

  “你有什么样的理由不这样呢?”清懿目光里透露着真切的疑惑。

  她剩下的话是:男人是既得利益者,应该装傻充楞,能做好表面功夫,对妻子有三分好,就算得上京里顶有好名声的夫君了。没有哪位君子的风度是靠对妻子太好而闻名的,这就是男人世界的道理。

  时下讲究夫妻相敬如宾,如果有哪家能做到,就是极恩爱的一对。如袁兆这般,却会被诟病。

  “细想想,作为男子,我确实没有理由这样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只要追逐名利就好,情钟一人固然是美谈,却也不过是为好名声锦上添花,背地里谁知有多少小老婆。”袁兆摇头轻笑,“这个道理不需人辩驳,是既定存在的。”

  “可我并不想听这样的道理。”他轻笑,抬头道,“你可以理解为我后脑生反骨,就要做特立独行的事。也可以理解为……”

  他停顿了一会儿,唇角微勾:“我心甘情愿。”

  “世上的名利如浮云,所谓君子风度更是狗屁,买不到我的心甘情愿。”他想到什么,笑道,“我做这些事,没有半分勉强和伪装。或许诗经不可尽信。”

  “士之耽兮,同样无法抽身。”

  清懿垂头看云肩上的流苏,碎玉当啷,如心头泛起的涟漪。

  “少有男子能真切体谅女子的心思,你这样说,无论日后如何,至少现在……我很欢喜。”她笑起来。

  袁兆也笑:“才体谅几分,你就欢喜了?”

  顿了顿,他笑容淡了下去:“世上没有男子能真正感同身受你们的处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无论我们说得再好听,可终归成为不了女子。”

  清懿没有想到他如此直白地解剖身为男人的心思,一时愣住。

  “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母亲?”袁兆突然问,“我自以为了解我的母亲,我心疼她的多愁多病,气愤她的糊涂懦弱,甚至在没有长大的时候就想带着她和我父亲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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