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罗掌柜继续道:“白氏兄弟也是这般想法，吕大侠身陨之后，他们特地带着玉剑山庄十七名好手结成临渊剑阵，试图以阵破阵。结果还是破不了那潜龙剑阵，锦衣夜使手下又添十九条人命！”

鱼藏剑怒极反笑:“好啊，朝廷这是决意要偏袒北江湖了？”

陆修远接过话头继续道:“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夏禹也不顾江湖规矩，企图下毒暗杀那些锦衣夜使，不料最后却莫名其妙中了自己下的毒。他此举虽有欠光明，最后却也是为我南武林而死。”

燕回天道:“不错！以后若有人拿这件事说事，就是与我燕回天为敌！”

鱼藏锋道:“那寒岁三友也是败在他们的剑阵之下？”

陆修远摇摇头道:“三位前辈苦心研究连日钻研，最后终于是勉强破了那剑阵。”

鱼藏锋道:“那……”

陆修远叹息道:“结果一开始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蓝衣女子出剑。三位前辈不敌她的手中剑，一一惨死……”

鱼藏锋道:“那蓝衣女子多大年龄？”

陆修远斩钉截铁道:“绝不会超过四十岁！”

在场之人无不沉默，直到罗掌柜的开口道:“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只是普通锦衣卫，本来还奇怪刘大学士虽是大儒，名望极高，却已经是古稀之年，为何如此大费周章要这许多锦衣卫押运，直到有人花了五千两银子去百花楼才买到他们的情报。情报中他们确实算是锦衣卫，却是十分特殊的锦衣卫。他将他们按地支排序，共有十二支，赐名锦衣夜行。具体人数不详，直隶于他本人，个个都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对外虽以锦衣卫的名义办事，但实际上连北镇抚司都无权干涉他们的行动。四年前的蓝玉案，十七年前的胡惟庸案都是出自他们之手！这次押运的乃是丑队五人，领头的那个蓝衣女子正是锦衣夜行的两个副总指挥之一。”

鱼藏锋看了看门外怔怔出神的少年，对鱼藏剑惆怅道:“此女这个年纪就能一人三杀寒岁三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我们闭门藏剑四十多年，真的是落伍了。”

罗掌柜道:“此女倒也不是初次现身江湖，二十一年前，她就现身过一次。”

陆修远皱眉迟疑道:“二十一年前，那就是洪武九年，那一年……莫非是？”

罗掌柜点头道:“不错，正是空印案爆发的那年！”

沈灵犀歪着脑袋，疑惑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空印又是谁？”

南秉烛慢慢开口道:“空印不是一个人，而是事先盖过印信的空白书册。”

沈灵犀问道:“那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南秉烛脸上随即露出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每年各布政司、府、县都要向户部呈送钱粮及财政收支、税款账目。户部与各布政司、府、县的数字须完全相符，分毫不差，才可以结项。如果有一项不符，整个账册便要被驳回，重新填报。当时上缴的是实物税款即粮食，运输过程中难免有损耗，出现账册与实物对不上就要打回重报。所以有些官员为了方便，便备了空印册使用。这种做法从蒙元之时就有了，一直延续到那年……朝廷本来也是默许的……他朱元璋也是默许了整整九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