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那人唉声叹气道:“最近几天是去不了啦,你们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鱼藏锋连忙问道:“怎么?”

那人道:“十天前来了一会官差,把那里封了。也不许人上山拜佛,也不许和尚下山买米。”

鱼藏锋奇道:“这真是怪了,难不成有什么命案?”

那人神秘兮兮凑近鱼藏锋,压低声音道:“入城之时我亲眼见到领头的那位女官,长得那可真是美极啦……”

张真微微皱眉,这人似乎意图将自己引到那个庐山梵宫寺院里去,抬眼看了看陆修远。只见陆修远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低头假装饮茶,精心听鱼藏锋与那人周旋。

几人闲逛一天,入宿客栈时,陆修远低声对张真道:“今晚你可不要睡死了,鱼前辈他们到庐山梵宫寺院踩点,咱们兄弟到衙门去逛逛。”

张真一怔,不解道:“不一起去?”

陆修远拍了拍张真的肩头笑道:“他们想请君入瓮,咱们正好调虎离山。”

入夜,张真辗转反侧。忽然听到有人敲窗户,连忙打开,就见陆修远丢过来一个包袱,打开一瞧,却是一套夜行服。陆修远笑道:“古人说: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没想到今夜我们这两个读书人也要当一回梁上君子了。”

张真刚刚穿好,想问些话,忽然城外一道焰火冲天而起,陆修远知道是与鱼藏锋事先约好的信号,连忙打断道:“路上说!”

两人爬出窗户,陆修远借着月光凝目远眺,夜幕中城中房屋鳞次栉比。凉风习习,炒茶的香气远远飘来,令人心旷神怡。他越走越快,张真稍稍提气,跟在他身后。陆修远回头望了他一眼,虽然带着面巾,看不清楚模样,但这般疾走,丝毫感觉不到张真心跳气喘,不禁微微一笑,起了胜负之心。当下越走越快,最后脚踩瓦片,大有凌空之势。

张真却全无与他比试的想法,要胜过陆修远的心思,那更是一分都没有。此时见他越走越快,只当形式危急,也不说话,埋头苦追。走得急了,脚下一个走空踉跄,险些跌倒。左右脚互踩,冲天而起,瞬间越过陆修远的头顶,冲到了前头。

陆修远挑眉斜看,武林江湖的轻功种类繁多,能这等借自身之力的,陆修远除了武当的“云天纵”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但梯云纵爆发力惊人,难免后继乏力。见半空中的张真身影逍遥,突然诗性大发,脱口而出道:“孤鸿穿梭树曳影,”但吟完这一句,下半句却卡住了。半空中的张真没听清,连忙落下与他并肩而行问道:“什么?”

陆修远见张真落下身影又似倦鸟回巢,闭着眼睛,喃喃道:“归燕……归燕……”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来。做诗做到一半做不出来,实在丢人。陆修远只好假装没这回事,反问道:“你这可是武当梯云纵?莫非也是皇帝给你的?”

武林中人打探对方功法本是大忌,便是同门之中,即便大家都是练同一种功法,也绝少相互打听。但一来张真还未真正踏足武林,二来这大半个月来他受几人指点极多,尤其是罗掌柜与陆修远,几乎是将自己多年领悟倾囊相授,故而毫不在意,回答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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