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阿卓玛“咦”了一声,屈膝双手合抱,绕有兴致。她看戏看得开心,唱戏的却大感丢脸。三名锦衣夜使互看一眼,随手拨开瓦片,正欲追杀。忽然感觉心中同时泛起不详预感,不约而同的散开。

此刻,一道不输月光的雪白剑气冲刷而下,打得屋顶碎瓦乱飞,破烂不堪。陆修远又惊又喜道:“前辈,你怎么来了?”原来来者正是鱼藏剑。

阿卓玛淡然道:“你就是鱼藏剑?昔年皇上下旨要你们交出所藏的太阿、鱼藏二剑,亏得你们藏得好,竟连我们都找不出来到底躲到了哪里去。”

鱼藏剑左手负后,右手斜持一把厚重古朴青铜剑,冷冷道:“剑就在这里。”

陆修远仔细打量那剑,在客栈中鱼藏锋、鱼藏剑一直没有拔剑,故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把名列古今十大名剑之一的上古神兵。只是春秋战国至今已有两千年之久,鱼藏剑手中的青铜剑锋却仍然闪烁着令人胆寒的锋芒,可见为了保养这把古剑,鱼藏剑不知下了多少功夫。想到此处,陆修远不禁深深叹息一声。

阿卓玛好似不知厉害,竟真的伸手道:“拿来。”

鱼藏剑冷笑道:“不怕割手,就自己来拿!”说着挥出一剑,霎时间烟尘蔽月,陆修远只听到“咔嚓”一声巨响,阿卓玛刚刚坐的那地方凭空塌了下去。鱼藏剑离阿卓玛尚有三四丈远,到了他这个境界,追求的乃是大巧若拙。旁人只觉得鱼藏剑竟能凭空一剑斩断横梁,当真是不可思议,唯有寥寥几人能看出这一剑的些许门道。陆修远目瞪口呆,之前鱼藏锋鱼藏剑指点张真剑术之时,即使没有刻意支开陆修远,他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恪守武林规矩避开,如今想来,心中泛起点点后悔之意。再想想自己“七秀”之一的名头,不由得觉得既滑稽又可笑。

不过又曾听闻鱼藏锋说过,他们的剑术仍然不算厉害,那鱼藏锋口中的那天下第一的御剑远游术,那又是何等的风采,莫非真的是仙人手段?

忽然又从空中飘下一道人影落在断掉一半的屋脊上,正是阿卓玛。轻轻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手上掐了个古怪手决,一条碧绿小蛇缓缓从衣袖中爬出,缠绕在她皓白如雪的手腕上,吐着细小的蛇信。

鱼藏锋不知是何时到的,缓缓走到陆修远身边,边为他运功疗伤边说道:“苗疆御蛊术、湘西尸鬼术,还有闽越请神术,都是天底下最古老最神秘的术法,如今算是亲眼见到了。小姑娘,你肩上的莫非就是金蚕蛊?居然已经化羽成蛾了,真是了不起!苗疆圣姑雅玛跟你是什么关系?”

阿卓玛眼神一下子就冷冽了下来,苗疆圣女与苗疆圣姑乃是侍奉蚩尤神的超然存在,在苗疆一带的地位只在蚩尤神之下,更在大长老与各族长之上,苗疆人从来都是以“圣姑”“圣女”相称。如今鱼藏锋直呼其名,若在苗疆,早就被群起围攻了。当年她刚刚加入锦衣夜行时,另一个副总指挥使比较不正经,犯了她这方面的忌讳,照样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连当时在场的总指挥使都没帮忙求情!要不是他认错认得早,阿卓玛就该放金蚕青蛇咬人了。因此阿卓玛听完鱼藏锋的话,冷冷回道:“别以为仗着年纪大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

鱼藏锋脾气好,不以为怒,只是抬头望月,语气温柔道:“她这些年可还好?每逢下雨,膝盖还疼得厉害么?”

阿卓玛见他对苗疆圣姑言语毫无敬意,反而颇有亲近之意,眼神愈加冰冷。刚想说话,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立马换了一张脸,转过头皱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可怜巴巴道:“蓝姐姐,他们欺负人,这么多人打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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