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见（1 / 2）

远方的青山在云雾缭绕中缥渺隐现，仿佛比那等待出阁的少女还要羞涩，令人神往心驰，想去一探究竟。

危崖峭壁之下藏有素雅、幽静的竹林。

微风吹过，竹叶颤动，谱写出世间最美妙的韵律。

聆落从水中跃出，双手抓着一尾大青鱼，鱼离了水，更加拼命的挣扎，他低声自语道：“可别怪我，放走了你，我就挨饿了。”

他原是纯阳剑宗弟子，七天前，他和平常一样独自在坐忘峰上饮酒练剑，那天下着很大的雪，那天的酒也格外香醇。

虽说不是千杯不醉，他的酒量也绝不差，至少有一葫芦，但是那天还没喝到一半，人就倒在了雪地上。

等到一觉睡醒，聆落惊觉身处陌生之地，他先琢磨着此为何处，后来又回忆怎么来的，再后来，他就不想了，原就打算隐居一段时日，这里正是个好地方。

他低头才知身上的清虚袍已破缺，在附近搜寻了一阵，没有找到梦仙剑与酒葫芦，往远处走了些，就到了湖畔的小竹屋。

在屋外就可以看出已很久没人来过，推开门后入眼的只有一篾床、一竹桌，桌上有几个瓷瓶，床沿叠放着落满灰的旧衣。

拂拭清扫了两遍，他想暂居屋中，主人风流高雅，应不会见怪。

此刻，黄昏，一抹斜阳轻抚着平静的湖面，聆落躺在竹筏上，枕手屈膝，难得的自在闲逸。

突然间，他的身影掠进竹林，只见有七八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审视着两个妙龄少女，其中一人道：“二位姑娘，我等与水月宗素无恩怨，为何一定要与在下为难？”

年纪较小的红裳少女道：“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一个老人家，本女侠岂能袖手旁观？”

那黑衣人道：“姑娘有所不知，这老头不久前盗走本门重宝，我们才会追截至此，两位不要误会。”

红裳少女道：“偷你们东西，什么东西？”

另一个黑衣人道：“不走就一并解决，在这荒山野岭又有谁知道。”

少女身后走出个枯瘦老者，他咳嗽了几声，道：“多谢姑娘仗义，你我萍水相逢，不如就此别过，老朽有伤在身，不愿牵累二位。”

红裳少女道：“那岂不是坏了我的侠名？”

她轻抖剑柄，接着道：“你们谁敢动，就试试我的，我和师姐的秀水剑法！”

师姐面遮轻纱，一袭长裙碧绿，耳鬓有青丝垂落，双眸如秋水一般，动人心魄。

她檀口微启，淡然道：“既为寻回失物，何不示人以真容？”

先说话的黑衣人道：“姑娘不是也一样？”

绿裙少女皱眉不语，那人又道：“我知道水月宗的规矩，本门也自有规矩，所以……”

不等他说完，红裳少女就叱道：“胡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样的门派？”

那人道：“微不足道的小门小派，姑娘没听说过不奇怪。”

又一个黑衣人不耐道：“你几时变得这么啰嗦，这两人交给我，你们去对付他。”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连握刀的手都裹着黑布。

红裳少女道：“大言不惭。”

黑衣人道：“不妨试试。”

话未完，人已动，挥出的刀芒瞬间到了少女面前，她轻盈的舞动手中长剑，剑气与刀芒相冲，消逝于无形之中。

黑衣人冷笑道：“有点意思，再试试这招。”

敢凌空劈斩的人，通常对刀法很自信，他这一刀所蕴气势的确与方才有云泥之别。

聆落觉着像极了霸刀，可若是柳五爷门下，绝不会如此藏头露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