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49(1 / 2)

   那一纸寒衣很快就烧尽了。

   秦照尘又折了一件,在火盆中引燃,他将那个精致的小酒壶也从怀里拿出来,放在一旁。

   酒壶一直藏在怀里,是温的,大理寺卿特地去打的新酒,叫店家热过。

   不是冷酒。

   佛塔内其实不应当饮酒,但时鹤春也不应当死。

   所以秦照尘不想再守规矩。

   ……可他也完全无法去回想,时鹤春为什么会死。

   就算要写传记,他暂时也还不能写这部分。硬要去想,肝胆俱裂,这份传记就写不完。

   他只是忍不住回忆,时鹤春给他出的那个主意,的确很划算。

   时鹤春说的是实话,要是能穿着好看的新衣服、抱着一大堆银子死,时大奸佞一定死而无憾。

   倘若这么做,时鹤春死的时候,他就能抱着时鹤春。

   时鹤春就能死在暖和的、舒服的地方。

   他一直在后悔自己没这么做,或许那晚他就该动手,他真该在那个晚上就动手。

   时鹤春是想让他动手的。醉昏沉了的奸佞身上很冷,冷得仿佛怎么都染不上温度,那只没有温度的、苍白瘦削的手攥着他的手腕……手指在发抖。

   不是因为怕死发抖。

   时鹤春的手,只要稍用力就会这样,两只手都是,双腿也无法久立远走。

   是疼得,从未消散的彻骨之痛,日夜折磨着这个手眼通天的奸佞,秦照尘问不出缘由。

   只能这么痛着,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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