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3(1 / 2)

  那把割羊腿的锋锐小刀,不知何时被东方溯拿在了手里,无心地搭在东方毅的手背上,将他方才还放荡不知轻重的手狠狠地压在桌面上,

  断了线的血珠从刀锋两侧渗出,沿着桌边滑落在地化作一朵朵血红的花朵,一滴、两滴、三滴……

  与屋角漏刻寂静相和。

  晴热的夏日,登时乌云密布,酝酿着肆虐狂风。

  这是什么情况?

  尤枝枝满脸问号,达官贵胄之间,相互赠送婢女小厮、歌姬舞姬实属平常,

  互赠通房、妾室也不乏少见。

  他对东方毅看着态度还不错,容忍他经常赖在府里,现在为什么又这么小气了。

  难道……

  尤枝枝莫名地想起第二世父母赎她出府时,东方溯隐在暗处,阴鸷近乎冷漠的嗓音,

  “想走,连门都没有。”

  尤枝枝脊背滚过一股寒流,六月天她浑身如从冰水里捞出来。

  饶是这样,东方毅的脸上未显半分愤怒,仍是那副万年不动的委屈讨好相,似是烙在他脸上的一副面具,

  “二哥,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如果不愿意,我怎么会夺人所爱呢!你何必如此呢?”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东方溯的神情,伤口虽疼,但半点不敢动,

  直等到鲜血不再滴落,似是将匕首一起凝固在里面,东方溯才毫无征兆地抽了刀,

  方才要愈合的伤口处,鲜血箭一般喷涌而出,让人措手不及。

  东方溯连看都没看,而是轻掀起眼,忽然问尤枝枝,

  “你想去吗?”

  一双眸子很黑很黑,黑得深不见底,锐利地勾着她,宛如能测透她的想法。

  尤枝枝慌不择路,再一次扑通跪地,“奴婢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想!

  东方溯的视线鲜有地深了一层。

  屋内落针可闻,东方溯神秘而阴晴不定的态度就像一把悬在尤枝枝头顶的刀,

  落不落?何时落?怎么落?

  尤枝枝可猜不透。

  东方溯没再说什么,玉枢温润的嗓音响起,“三爷,这边请,我替您处理伤口。”

  “二哥,我这次可受了大伤了。下次,我可要吃水路八珍。”东方毅就像什么事没发生似的,讨了好处才迟迟离开。

  东方毅处理完伤口,直接离了府,没再回去。

  等在门房的飞翼,看着东方毅缠着纱布的右手,惊呼,“爷,您怎么受伤了?他们欺人太甚!”

  说着,气势冲冲地想要找中书令府的人算账,被东方毅叫住,

  “回来。”

  他们出了府门,坐上马车,飞翼仍是气不过,“爷,他这么对您,您就这么放过他了!今日就应该直接毒死他。”

  “蠢货。”东方毅喝道,“让他死在我手里,不仅把爷我搭进去,还会连累东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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