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生不识得陈浩南,便称罗汉也枉然(1 / 2)

陈家院子

“吴郎中,慢走,此番多谢了!”陈光饼送完人,又一脸忧愁的进了里屋

“三儿,还疼不疼?你吓死为娘了!”母亲,立在床边弯着腰,双手在怀礼身上,额头上轻轻的抚摸着。

“娘,没事,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过两天就好了”

怀礼看着娘说道,许是看见娘为自己担惊受怕的样子让自己很是内疚,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拉扯到了疼的地方,一声闷哼

“你这孩子,莫要乱动,咋还不听呢?我去给你端吃食过来”母亲双手按住想起身的怀礼,待他躺好,又给他紧了紧被褥,起身出门往灶房去

正厅

三叔正绘声绘色的跟父亲讲述着,父亲捏着茶碗愣愣的听着,时而皱眉时而愤怒,时而担忧时而惊讶,怀真跪在两人中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几人见母亲从孩子房间出来,暂停了交谈,

“先吃饭吧,我去端来”

饭菜上桌,

三叔去拉怀真

“莫拉他,让他跪着,把他能的!”父亲,喝道

“还饿着哩,还是孩子呢?”

三叔挤着笑脸宽慰道

怀真抬眼看见母亲也在看他

眼前的母亲,许是内心慌乱,眼眶泛红,一脸的焦虑紧锁着眉头,听见父亲的话,脸色呈现出不忍,又转头看了眼父亲,顿时手捂着嘴唇,肩头耸动,转身跑去了灶房,怀真起身也往灶房跑去。。。

“我让你起来了吗?混账!”

父亲喝骂道

怀真恍若未闻,径直进了灶房,只见母亲倚靠在灶台旁,一手撑着灶台面,一手似乎在擦拭脸颊,肩头耸动着,似有抽泣声,听见背后有脚步声,正欲擦拭脸颊准备回身,怀真看着眼前的背影久久无法释怀

看见怀真木讷的站在那里眼神空洞,母亲走上前来用手在他眼前挥舞了几下,见怀真毫无反应,双手扶住他的双肩摇了摇急道:

“四娃,怎么了,莫吓娘,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哇!”说着哭声疾风骤雨般而出

“是啊,这次闯的祸事,叫这个落魄的小家如何应对?父母又何尝不担忧?”正思索间被人摇了几下,触碰了身上的伤口,痛呼一声,随即看着母亲在哭泣,母亲见弄疼他了,慌忙用双手撸起怀真的两袖,见得里面淤青一片,许是灶房光线太暗,又许是不愿相信眼前看见的伤痕,母亲,一把把怀真拉到堂屋烛台旁,把怀真的上衣全部脱落,随着衣衫落地,胸前里衣夹层还有几片瓦片落地破碎,印入眼帘的是

一张略显壮实的身体全是淤青,细一些的像棍痕,宽一点的似乎像板凳敲击的,胸前还有刀伤口子,没有一块好肉,母亲掩面擦拭了一把脸颊,手掌颤抖的去抚摸怀真身上的伤口,似乎想把儿子身上的伤抚平,又或者吸引到自己身上好代替儿子受这一罪,随着母亲的手指触碰到身体,怀真一个激灵,身体僵直

“啊,嘶”

母亲颤抖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怀真,

怀真一把握着母亲的手,挤了挤笑容:

“娘,我不疼我,娘,我有话要说!”

说完把母亲拉到站在桌边目瞪口呆的父亲面前,又看了一眼同样呆滞的三叔,一掀裤子前摆跪下道:

“爹娘在上,请受儿一拜!三叔做个见证。”

“儿子,此番闯了祸事,恐连累爹娘,儿子不孝,叫爹娘担惊受怕,是儿子错了”

“但,三哥被绑,我闻之岂能袖手旁观,岂不不义?大丈夫,当不惧宵小,不畏强权,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然,此番罗汉一事,容不得我多想,只得先救下三哥要紧,儿,单枪匹马闯入八角胡同不容有失,虽出手狠辣,但未伤人命,爹娘勿忧!”

“无论咱家何人,遭遇祸事,儿也会如此,骨肉至亲不敢相忘!此番好勇斗狠,唯恐母亲担忧,儿有一事相求!”

一番话语,掷地有声,说的三人时而点头时而动容。见怀真相问其母,二人转头看着母亲,待她说些什么

“何事?”

母亲正了正色道,

“儿,恐母亲担忧儿如今长大,要担负家中生计之责,家族兴旺之任,必要外出闯荡,出门无端惹祸,殃及家人,儿请母亲在吾后背刻下几字,每日三省吾身,不敢乱来!”

“何字?”

“精忠报国!”

话毕,几人心神激荡,母亲天人交战,用手摸了摸怀真的头,又摸了摸他坚毅的脸庞

“娘,给我也刻个“忠义两全””

四人抬眼,看见被白布条包裹的严实的怀礼倚靠在房门

“好,好,好!”

三叔一阵爽朗的大笑

“光饼啊!你生了两个好儿子啊,有胆有识,忠、孝、义、信,难得啊!你还杵着干啥呢!都来吃饭吃了再说”三叔招呼道

陈光饼,呐呐的张了张嘴,想了想,走向高柜,给祖宗牌位上了一柱香,翻找出半壶老酒,转身来到桌前:

“一醉方休!”

“我陈氏一族,后继有人了,精忠报国,忠义两全,倒也是一段佳话了,想必那福运茶楼说书的先生讲的也不过如此吧”三叔满脸红光道

“喝!”

“好酒!”

“。。。”

今日这一顿饭喝的是酩酊大醉

“啊!”

“疼吗?”

“有点,没事,娘你继续,疼才好,儿子才能长记性!”

“忠孝礼义信,方为真丈夫!吾儿当牢记于心,遇事万不可鲁莽!”

“娘,儿子记下了!”

夜深

“四弟!”

“你也没睡啊!”

“这世道虽艰,可我等怎能碌碌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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