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生气26(2 / 2)

他倚靠在床上,脊背挺得很直,“如今别人说起北策军将军,便会提及我姓名。”

他不再是活在父亲光芒下的永威候世子。

此后便是北策军将军,能独当一面的将领。

沈宜亭目光闪了闪,有些愧疚。

她确实常同江寺说话,在候府遇到便会交流几句趣事,互相笑一笑,似乎心情便会好很多。

然而从佛寺回来,她有意避开江寺,为避免见面无言,便不再出门。

沈宜亭沉默几秒,喉咙有些哽咽,她艰难缓过气来,“我并不是、不是不为你高兴,我只是……”

沈宜亭一时说不上来,她能怎么说,说她春心萌动,时常会被江寺撩拨。

还是说她对江寺动了几分不寻常的心,而他仍旧未曾察觉。

沈宜亭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偏那人还一副认错的模样,诚恳发问:“沈宜亭,我到底哪里惹你不快了?”

“你同我说说,我尽量……嗯,避免。”

江寺措辞一番。

沈宜亭每一次呼吸都用尽力气,她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分明决定好疏远的也是她,可面对江寺如此真挚的挽回,她又忍不住心软。

“你身上的伤要及时处理,眼下不要说这些废话。”

沈宜亭见药箱放在桌上,从中取出治伤的金疮药,准备给他处理伤口。

她逃避得实在太明显,江寺几乎不用细想便能看出来。

“这不是废话。”

他语气淡淡,轻飘飘重复了一遍。

看沈宜亭拿着药的手颤了颤,江寺颇有几分无所谓。

“这些小伤,不必太在意,总之明日我能安然进宫就是。”

沈宜亭心里窝火,一是为他戳穿自己的小把戏,二是为江寺不将身体放在心上,即是小伤为何还要着急请她过来。

她压着脾气,学着江寺的语气道:“这不是小伤。”

江寺突然哼笑了一声。

“这伤不必在意,等秋猎过后我便要前往韩州,在此之前能好就行。”

沈宜亭是第二次听见他说要去韩州的事,她心里微微泛起一些波澜。

“你要去韩州?何时出发?”

沈宜亭拿着药在他身侧站定。

江寺瞥了眼她,“下个月十八。”

眼下已经是九月底,秋猎就在十月初九,看来也没几天,难怪他毫不在意。

沈宜亭并不由着他。

她已经来了这,来都来了,便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躺下。”

沈宜亭没再管他,只轻轻觑了一眼,那眼神轻飘飘,但带着一股无言的威胁。

江寺被她眼神刮过,心尖微微一颤,面上无奈笑了笑。

他正欲解开衣裳,突然想到沈宜亭先前同他划清界限说的话,手还放在衣襟上,半解未解间抬头看她。

“沈姑娘,先前你说男女有别,不愿与我同乘,眼下为何不说男女有别,孤男寡女不可居于一室。”

沈宜亭被他一再怼的哑口无言,眼下已经习惯,便只端着药,有些无奈的看他:“是我的错。”

江寺眼神颤了颤,抬眸看她。

沈宜亭将手中的药朝他的方向递了递。

“以后不会了。”

她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如死水。

似乎是有几分怄气,便做出这副样子。

江寺眼底染上笑意,他解开衣襟,露出精壮的肌肉。

沈宜亭只见他平日长身玉立,看上去虽然气势威严,然而没想到江寺身躯看上去倒是健壮有力,肌肉结实却并不显夸张,甚至因为上面纵横交错的红痕,显得有些可怜。

他本身肤色便有些白净,血色在身上一时显得极为吓人。

沈宜亭原先见他还能同自己说话,算起旧账,却不料江寺身上竟然伤的这么严重。

一时间,青毫除了一句高热是胡编的,其余也能算都对上了。

“侯爷……下了如此狠手么?”

沈宜亭敛了敛鸦羽似的长睫,语气有些低沉。

江寺原本背对着她,听见她说话,下意识偏头,却不慎扯动伤口。

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伤,若是平日他忍一忍也没什么。

今日不知是昏黄的灯光将沈宜亭五官都照的柔和,还是女子点在他背上的那根手指轻柔擦过,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惜。

让江寺心思活络起来。

“嘶……”

他感受到伤口扯动,便下意识疼得抽气。

沈宜亭果然立刻紧张起来,手指停下,点在他温热的肌肤上,有些冰凉的触感似乎又将心底那不能言说,甚至主人都未曾察觉的躁动点燃了几分。

“别动”,沈宜亭空出一只手,贴了贴他的脖颈,将他本欲转过来的头轻轻推回去,“小心扯到伤。”

她力道不大,但江寺有意纵容,便任由她将自己动来动去。

“好。”他应道,声音略带哑意。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