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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沉稳严肃的君王难得能有这样的兴致,他又何必扫兴呢?

  段迟渊叹了口气,试图配合林晏安的简单快乐,略有些僵硬地解释道:“她……这个女的,她不是塞弥的妈妈,也不是我的情人,你别误会,我没脚踏两条船。”

  林晏安愣了愣,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明白了段迟渊的好意。

  他眼珠一转,抬起手拽住段迟渊的衣领,凄凄切切的问:“……是我好看,还是那个女人好看?”

  段迟渊硬着头皮说:“……你最好看。”

  “真的?”林晏安眼波流转,不怀好意的说,“那你就描述一下……我哪里好看吧!”

  这一次,段迟渊是真的傻眼了。他盯着林晏安那白皙得过分的面容,和黑如点墨的清澈的瞳眸,吭哧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形容的话来。

  林晏安不满意了,敲了敲他的胸膛,皱眉道:“这会怎么哑巴了?战乱开始之前,你不也是名满京华的贵公子吗?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便是跟慕安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惯会吟风弄月的,怎么,现在换成我了,你就什么都不会了?”

  说到这个,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起上一个世界里看到的那些慕安与段迟渊之间亲密的记忆,心底的酸味又冒了上来。

  他正待兴师问罪,就听到段迟渊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怔了怔,看向男人,这才发现段迟渊眼底写满了寥落。

  段迟渊轻声道:“现在的我……的确是什么都不会了。我在无间旷野上游荡的时候,怨念侵蚀了我的魂魄……怨念是一种很贪婪的东西,最喜欢做的,就是把那些快乐的记忆侵蚀吞噬,让人只能陷入到无穷无尽的怨恨中……”

  关于年少时,在京都纵马快意的那些记忆,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变得残破不全的。

  时至今日,他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再不是当年那个春风得意,军功赫赫的少年将军,而是成了一截无趣的朽木,除了一张俊美如昔的皮囊外,一切都已经变得截然不同了。

  他看着林晏安,眼底带着一丝悲凉。

  他一直都不希望林晏安发现这一点,但是果然,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

  林晏安与他对视,缓缓收起脸上不正经的神情,双手捧起段迟渊的脸,正色道:“阿渊,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样爱你。”

  段迟渊张口欲言,却被林晏安纤长沁凉的手指堵住了唇。

  林晏安一脸认真的说:“阿渊,你一定不知道自己魂魄的颜色吧?在我撕裂命魂,一部分魂魄依附在佛珠之上,追随你而去时,那一部分魂魄便是以灵体的形式存在的,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感受到很多人类无法感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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